武痴林家的酒楼,依旧那么热闹非凡,宾客盈门。不过武痴林在招呼客人之余,时不时的瞅着楼上的某个包间发愣,这就有些不寻常了。
而武痴林注意的那个包间里,叶问和李响正坐在桌边,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人。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却是目前在警察局任职的李钊。李钊被这两口子盯着,紧张的汗都下来了,眼睛四处乱飘,估计对面两人只要一错开眼神,他就会跳起来逃跑。
李响见李钊这个样子,忍不住心中有些好笑。知道你崇拜叶问,可也用不着这样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他呢。有点不忍心的李响也不折磨他了,开口道:“李警官,我们请你来,是想有件事麻烦你。”
听李响说有事求他,这才让李钊终于放松了一点,连连点头道:“叶夫人请说,只要我李钊能办得到,一定竭尽全力!”
李响道:“事情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想弄两支枪,可惜没什么门路,然后就想到了你。”
李钊这下子真的轻松了,说道:“好说好说,小事而已。叶夫人想弄什么样的枪?手枪还是步枪?什么型号有要求吗?什么时候要?”
李响装出一副买个玩具似的神情道:“当然是手枪,步枪我可玩不来。”接着又询问叶问的意见,“咱们买两支就够了吧?我听说勃朗宁是最好的,就买这个?”
叶问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随便吧,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只是……李警官,不会有麻烦吧?”
这个时代虽然很混乱,但枪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持有的,严格来讲法律上是不允许的。但这对李钊来说都是小事,所以他很是得意的挺直腰杆道:“叶先生尽管放心,不会有麻烦的,都交给我了!”
叶问点点头,再没说话。李响接着道:“那就好,李警官肯帮忙,我们也不会亏待了你,多少钱你说个数,我这就给你。另外,还有一点小意思,请李警官收下。”
说着,李响就从随身的小坤包里往外掏钱。李钊顿时眼睛放光,说道:“两把勃朗宁,每把大概要一百块。”
这个时候,国-民-政-府已经开始发行法币。在刚开始发行的时候,法币还是很值钱的,100法币可兑换30美元,可以买两头牛。而勃朗宁手枪到岸价才十几美元,当然要是没有门路的人要买,也能卖到30美元。李钊张嘴就要一支枪一百块,就算不是狮子大开口,也是把他们当外行。但李响却痛快的拿出五百块钱推到李钊面前,说道:“这些都给你,你给我多配些子弹,剩下的算你的辛苦费。”
李钊看着厚厚的五叠钞票,咽了口唾沫,用颤抖的手将钱收起来,用压抑不住的兴奋语调说道:“叶夫人请放心,我一定尽快把事情办好,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说完,李钊揣着厚实的钞票走了。见屋子里没别人了,叶问才问道:“永成,你这又是玩什么花样?你买枪有什么用?就算要买,也该是买步枪,给金山找他们装备上。”
李响笑道:“要步枪的话,我就不找他这个小警察了。我之所以找他买两支手枪,不过是第一步,拉近一下关系,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借重他。不然的话,五百块钱买两支手枪,我傻了么?”
叶问不解道:“就像你说的,这个李钊就是个小警察,有什么事要借重他?”
李响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钊会日语!整个佛山,会日语的人屈指可数,他又是当警察的,你说等小鬼子来了之后,会怎么样?”
叶问一惊,凝重道:“你是说,他会当汉奸?”
李响白了他一眼,说道:“谁说会日语就一定要当汉奸?这个李钊虽然看上去挺讨厌的,但心地还是不错的。他家里有十几口人,全都靠他一个人养活,他也从来没说过不管他的家人。我觉得就凭这一条,这个人就值得结交。这样一个心地不错,又会日语的人,你说等小鬼子来了,让他给咱们当‘内奸’怎么样?”
叶问顿时张大了嘴,结巴道:“什么?你……他……这……这不好吧?太危险了,你不是说,他要养着十几口人吗?万一被发现了,他肯定会性命不保的!”
李响真是无奈了,叶问也太纯良了点吧?生在这样的乱世,身为一个大富之家的家主,这么点小阴谋就吃惊成这样,他之前的三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虽说心里抱怨,但李响也不想给叶问留下冷血无情的印象,解释道:“也不是一定非要他给咱们做内奸,我现在也只是预作绸缪,拉拉交情,到时候再看情况。他自己要是不愿意,咱们还能逼他不成?这可是要命的事,要他自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