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放心,那些把你推下楼的人,我们把他们都收拾了!”欧阳玥继续用那能拍得人散架的力道,拍着白连的肩膀。
差点没把她嘴里的苹果拍出来。
君白玉轻轻皱眉,“玥,你轻点,连的身体还没恢复了。”
这时,欧阳玥才后知后觉地收回手,“这不是拍那个魏暄拍习惯了嘛。”
听见‘魏暄’这个名字,白连看向欧阳玥的目光带了些微妙。
傻孩子,如果原主那个敏感的醋坛子在这。
听见你提这个名字,怕是要把‘清理魏暄计划’提上日程。
因为剧本是一本小说,主要写主角和这四个男人的日常。
因此,并没有过多的笔墨在原主身上。
她只要在剧本中,主角被自己扮演的角色欺负时,出面演一下‘欺负’魏暄,就算完成了任务。
也就是说,除任务之外的时间,她都可以自由活动!
这样的话,作为女主的魏暄,每时每刻都要做任务,倒是挺可怜的。
今天,L4来探病的这一幕,并没有写在小说里。
她完全可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可是,她现在是白莲花女配。
多有意思的人设。
比起自由扮演,她更喜欢——
做戏做全套。
当下,就有一场戏要做。
白连可怜兮兮地拉着欧阳玥的衣角,“你们没把她们怎么样吧?
其实也不怪她们,是我没和她们沟通好。”
白莲花是什么?
外表看上去纯洁,清高,善良。
其实内心阴暗,思想糜烂。
最善良的是什么?
当然就是替‘仇人’开脱啊!
“傻呢你,都被她们欺负成这样了还替她们说话?”欧阳玥轻轻地用指节叩了一下白连的脑袋,“我知道了,这里面进水了,对吧?”
“可是,我相信她们也是无意的。”白连即使没哭,眼睛也是水盈盈的,像镜子一样通透明亮,“是吧,白玉?”
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睛,看得欧阳玥和君白玉有些心软,好像他们真的做错了什么。
“无意?要是下面刚好有个湖泊,我就得拿上菊花来见你了!”还是欧阳玥最先反应过来。
“嗯,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连,人可以善良,但善良不可以没有底线。”君白玉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
怎么自家小青梅出国回来后,还那么单纯呢?
‘单纯’的白连,低着头,模样委屈地,默默地啃着苹果。
唯有那眼镜反着光的东方邺,还有躺在沙发上的端木澜,似笑非笑。
夜幕降临,送走欧阳玥等人,白连开始梳理剧本和脑中的记忆。
白连把剧本中自己的戏份圈了出来,方便完成任务。
而这些部分以外的时间,自然是属于她的!
‘碰’
房门被踹开那刻,白连才梳理了不到三分之一,毕竟那剧本整整300页。
这次,事先印入眼帘的不再是火红的玫瑰。
而是惨白的菊花。
“姐姐,我代表全班同学来探望你了。”一张美艳绝伦的脸与菊花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必。”白连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手中的菊花,却不悦地轻皱眉头。
这到底是来探望的,还是来哭丧的?
[上城,全国最为繁华的城市。
这座城市,有四家极为庞大的集团,欧阳氏,君氏,白氏。
还有隐匿于市井中,不轻易露面却无处不在的东方氏和端木氏。
它们并称上城五家。]
而这上城五家,就数白氏规矩最多。
白氏承袭古老的家族制度,像参天大树一样,由核心主脉领导无数分支。
原主是白氏第二支脉的唯一继承人。
虽然比不上主脉和第一支脉,却也享受着白氏的优待。
而眼前捧着白菊花的,正是白氏主脉的子嗣——白诗瑶。
正是因为如此,原主才不能轻易对她动手。
以至于这气人的货色,能在她面前从小蹦跶到大。
“可是,这白菊花真的很适合你啊~我亲爱的姐姐。”白诗瑶话语中的甜言蜜语,好似她们是亲密无间的姐妹。
“妹妹有心了,这花长得和妹妹真是一模一样。
原来妹妹是想让它代替你,陪在我的身边。”白连的话语像淬了毒的蜜糖,危险而迷人。
不就是恶心人嘛,谁不会啊?
“你...”
白诗瑶没想到她会还嘴。
毕竟白氏上下,秩序分明,主脉想要搞支脉,那简直毫不费力。
可她好歹是在白氏支脉长大,见过大场面,那心中的怒火很快便被她压下,“看来姐姐出国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是学会了外国那套‘自由’吗?居然忘了规矩,敢和主脉叫嚣。”
“哪敢呢?妹妹既身为主脉的人,那必然是大方的。
来探望我,肯定是选最美的菊花。”
白连温柔地笑道,“这最美的菊花,当然能用来形容妹妹。”
“我怎么能用菊花形容?”白诗瑶怒不可言。
“那怎么能送菊花呢?”
白连纤细的腿从被子中伸出,赤裸的足底踩在冰凉的瓷砖面上。
输液管被她越拉越直,最后,‘嘶啦’一声,固定针管的平口贴掉落,连带针头也从静脉拔出。
丝丝殷红顺着她的手背,滑落到葱白指尖。
危险的气息将白诗瑶笼罩,她像被猎人盯上的兔子,想转身逃跑。
可是,身为主脉的骄傲,让她不愿退缩。
她的手上一轻,花束被白连捧到怀中。
她的目光,深情地抚过怀中的白色菊花。
白诗瑶竟诡异地觉得,惨白的菊花,在白连的手中,变得高洁而神圣。
“菊花清寒傲雪,如果我百岁之后,妹妹能在我的碑前放上一朵,那都是极好。”白连的话里带上一丝惋惜,她抬眼,笑盈盈的注视着白诗瑶,“可是今天的菊花,我只能还回去了。”
白诗瑶看着她那甜美的笑容,突然心生不祥的预感。
果然,疾风向她的脸上袭来,这速度完全避之不及。
花束的包装纸拍打在她的脸上,细长的,洁白的白菊花瓣掉落一地。
可这美好圣洁之物,却未曾染上污垢。
最后,白诗瑶哭唧唧地跑了,毕竟身为高贵的主脉,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跑之前,她还放了狠话,“主脉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噗。”白连嗤之以鼻,她惋惜地看向地上的残破的花束,以及满地的花瓣。
可惜了。
清洁工正巧路过,发现了地上的花,正拿着扫帚准备进来收拾。
“不用,留在这。”白连轻声阻止。
随即,她拿出手机,拨打君白玉的电话。
等对面接起,她面无表情地用哭腔。
“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