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警察询问过后,文粲毅然跟着他们坐上警车。
原本是来抓她的警车成了最好惩罚罪魁祸首的方式,文粲心情舒畅。
眼角忽然发现那个帮助自己的青年也跟着她坐上了同一辆警车。
文粲看了看他手中熟悉的布袋,心中有些感动,是他愿意在那种关头,替她出头,帮助她,这种情况好像是第一次出现。
“谢谢你的帮助,其实你没有必要陪着我跑一趟的。”文粲对楚怀珩道。
楚怀珩眉梢一挑,原本冷淡的面容显得有些惊讶,他淡淡道:“我先前碰巧录下了他们犯事罪证,帮你也是我应该的,你前面做得很好,很勇敢。”
文粲有些脸热,她赶紧低下头,虽然第一次有人这样夸她,不过她误会了确实有点尴尬。
霎时警车一刹车,文粲的手臂撞到前面的座位靠背,她顿时咬紧牙关,本来就因为疼痛变得苍白得面庞变得更加苍白。
她咬着牙,闭上双眼,手逐渐有些颤抖。
刚到警局,青年就和同车民警商量,先让他们处理文粲的伤势。
民警应允,经过简单医治后的文粲明显看起来好多。
没想到他看着冷冷淡淡,居然会注意到这些,头一次被人如此照顾的文粲,心中万分感慨。
后来,两人再也没有进行对话,直到做完笔录,文粲先从警察局出来,望着远处的夕阳,站在门口等待楚怀珩。
见他也从里面出来,她慢慢走上前,轻声对他说道:“为了表示感谢,要不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楚怀珩有些意外,见文粲恳切的目光,那种既熟悉又亲切的感觉愈加浓烈。
一时间嘴巴比脑子率先反应过来,平时不喜与他人同桌吃饭的他,今日却是别过头,声音有些紧绷:“好。”
说完他自己呆住,为什么他会下意识答应?
两人沿路走到大学城附近,文粲特地找了家最干净卫生的店铺。
“抱歉,只能请你吃这样的晚餐。”这餐吃完她就没剩下多少钱了,可能有一段时间每天只能吃一、两顿饭。
楚怀珩对她的话没有质疑,只是摇头,说自己并不介意这些。
她悄悄注视着坐在对面的楚怀珩,感觉有些局促。
这时服务员送来菜单,两人在谁先点单上面开始谦让,最后楚怀珩点了一道最便宜的小菜,文粲点了一份青菜,两碗米饭,一瓶饮料。
这些菜看起来好像不太适合请人吃饭。
像是看出文粲的不自在,楚怀珩低声说:“这些菜都很不错。”
文粲眼睛一亮,她也最喜欢这家店的小炒,还担心他会不喜欢。
楚怀珩见文粲这样的神情,突然觉得口中并不是很可口的菜肴也变得可口起来。
文粲拿起那瓶饮料,给两人各倒一杯,她举起酒杯,看起来有些激动道:“我还是想说句,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要不是你,我不可能那么顺利有话语权把话说出来的。”
“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三杯!”
回忆到这,文粲猛然回神,其实后面究竟发生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第二天脑袋枕着布包在学校保卫室醒来,,刚好赶上后面的开放课。
而那天的工资也没能拿到手,她也再也没有去过那家小吃店,在连续吃了一个月土后,她终于找到另外一份工作。
吴晓倩她们三人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像是从人间蒸发,她也没有再去关注她们的动向。
文粲时常可惜着,当日她为什么没有提前询问他的名姓,不然也不会像大海捞针似的找了他好些年,还是一无所获,可能是真的没有缘分。
而且那顿饭她还没有请他呢。
在文粲彻底回过神后,此时楚怀珩已经不在身边,多半已经去准备后来的计划。
从后头跟上的乐风看她一直愣愣地注视远方,也不出声打扰她,只是心中暗暗称奇。
虽然世子殿下本就是玉树临风,但是竟会惹得这位小公子如此失魂落魄,这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自家殿下绝对不会对他抱有这样的想法。
想到这,他还是决定过去安慰她一下,哎,自家殿下欠下的桃花债还需我这个属下来解决,我可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贴身侍卫。
“这位公子,在下十分能理解公子的...”乐风正打算来一次意味深长的劝解,没想到文粲立刻就打断他。
“什么理解我?先别说这个,前面那位姑娘现在身在何处?”
她必须得赶紧赶过去让她冷静下来,看她的状态,怕去迟了会出事。
乐风撇嘴,他莫不是在装傻,不肯放弃?
“她被我安顿于别院中。”
“那劳烦仁兄带我前往一趟,在下有要是与那位姑娘相商。”文粲拉着乐风往城镇方向跑去。
乐风被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县衙门前的大道上。
楚怀珩到达县衙门前时,北辰早已在那等待,他没有敲击登闻鼓,而是拿着一块令牌直接找到看守在登闻鼓旁的差使。
楚怀珩看着北辰与差使说了几句,那个差使有些难以置信地往楚怀珩方向瞧了一眼,才进去通报。
衙门从未来过如此人物。
刚刚换上衣裳的师爷听闻差使的话,顿时一惊,连忙从后堂来到前堂,见一青年男子早已坐于高堂之上,身畔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侍卫。
那个公子此刻正淡定饮茶。
师爷立即走上前,用眸光悄悄打量眼前的男子。
他身着一件墨色暗纹锦衣,腰间挂着一块令牌,乌黑发丝被镶嵌金边的白玉发冠束起,修长的身姿挺拔,简单的衣裳却称的他高贵冷峻。
面如冠玉,气质清冷,那双在阳光下带着万千光彩的眼眸此时正不带一丝感情地注视着他。
这一对视,极度的压迫感竟让他呼吸一顿,顿时汗毛竖起,这种压迫感他还从未感受过。
“大人登门寒舍有何要事?”
当他的视线终于从师爷面上略过,他松下一口气,终于才敢小心问话,背上早已被冷汗打湿。
此人不是善类,若是他来衙门为挑事,那知府必定难逃一劫,那他......
坐在座位上的楚怀珩没有开口,再次小抿一口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