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
“去哪儿都不重要!记得平安回来!”
崔奕横搂过她在其额上印下一吻。
她懂自己,她知自己此行机密,便不问也不疑。
有如此知己爱人,夫复何求……
“崔奕横,给我讲讲你身上这些伤吧!”她一脸温柔。“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他的身上纵横交错了不少伤口。
以前没仔细看,这会儿细细看来,却发现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形状各异。
长条的应该是刀剑所伤,带了弧度的恐怕来自鞭子之类,有些深凹的或许是枪伤,还有许多月牙形的,不规则的,她实在猜不出来。
这些都不比她手臂上那唬人的伤口,都是实打实而来。
“好!”他与她躺到了床上,慢慢道来。“每一道伤都有它的故事,你想知道哪一道伤?”
“这一道伤口为何不一样?”沈默云手指的,是他手臂的一道明显突出的伤口。这道伤不管是颜色,还是形态都有些奇怪。颜色发黑,像是没有养好,长期溃烂过一般。
“你绝对猜不到,这一刀是谁砍的!”
沈默云没有回答。
“是我爹!堂堂永宁侯,崔春霖!我的亲爹!”
“那一年,我继母的亲生儿子崔奕平才六七岁,我也就八九岁吧!他为了抢我母亲留给我的纸鸢,摔倒在了我跟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摔倒,还是真摔了!总之那一下,他摔得头破血流!破相了!
血流了一地,郑秀英一口咬定我要杀他儿子!我爹暴怒,便拿了刀向我砍!我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躲闪得了?手臂被砍伤了!表姐也怒了,亲自来了侯府将我接去了长宁伯府。
当晚我的伤口就流脓发黑了!而我高烧不止!我爹砍我的那把刀上竟然还有毒!”
崔奕横冷笑着。
“幸亏我当时人在长宁伯府,一溜儿的太医给我开方子逼毒。我小命无虞,只是这手从上到下直到手指都动不了了!太医们一口咬定这是后遗症,表示已经尽了人事!”
“我只能说我运气好,当时有‘神医圣手’之称的胡子张正在长宁伯府给我那外甥看痴呆。他看我可怜,表示愿意试着救我。他拿出了一只蛊虫,我与表姐都吓坏了!可他说,蛊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万事的好坏绝对不是流于表面或传说!
他说的对极了!我的继母见谁都客客气气,和和气气,可就是想我死!我的父亲,连骨肉亲情都不要,同样想要我死!可他们每年就往族里送点银子,在门外发几碗白粥,人人都说他们是好人!可笑……我当即便点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