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知道了楚辞从前在外面的风流名声,但他真的没有想到,他只不过是脚老鸨把从前那些小倌都给人叫来,没有想到,这一股脑的进来的还整整有十人。
十人啊!
薄无埃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站在帘子后头,瞪向了旁边谄媚的,战战兢兢的老鸨:“这里面她曾经最宠爱的,跟他不清不楚的人,都是哪几个?”
“这……”老鸨有些为难,按理说这是顾客的隐私,但是眼前的这位大爷她有得罪不起,只能说道:“江寻,你上前一步。”
整整十余人,与她纠缠不清出的,竟然只有眼前这么一个人、
薄无埃透过帘子看向他,细窄的缝隙里,男子青丝未束,面容清冷,着了一身灰色的长袍子,白皙的脸,五官极为清秀,竟然是这般好看的男人。
他有些不高兴,垂眸打量着,看见他的手腕上面还系着一串红色的绳子,绳子上,还穿这颗珠子。
那颗珠子倒是有些蹊跷,好像上面刻着什么字,他思量片刻,说道:“把那根绳子拿来给我看看。”
江寻闻言皱了皱眉头,就是这般皱眉,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好看得紧:“官人为何要将我的手链取下来?可是有何原因?”
薄无埃轻声道:“我并无他意,只是好奇,所以想要看看,怎么?你不愿意?”
若是论理说,这青楼里面的小倌是不能拒绝的,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极为不同,听见这句话哼笑了一声,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将绳子藏在他的手腕上:“不愿意。”
答得很是痛快,薄无埃皱了皱眉头,在帘子后面一声冷笑:“怎么,难不成你这是藏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让这般不愿意交出来?”
“这是我的一位客人送的。”江寻淡淡道:“那位客人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取下来,我自然也要遵循客人的意思,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样都不能摘。”
薄无埃心里咯噔一声,当时就不痛快了。
他看向老鸨:“这位一直都服侍过谁?”
老鸨被他的眼神看得瑟瑟发抖,小声说:“自他来到了这里一直都是清倌儿,后来那位来了,那位很是看重这位,就将这位买了下来,一直住在这里,他只服侍过那位大人,旁人都不曾。”
好啊!金屋藏娇定情信物,那个混蛋还真是占全了!!
薄无埃气的浑身哆嗦了两下,又生生压住了。
他是个王爷,如何能跟这种轻浮货色计较。
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之后,薄无埃端得是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负手站在帘子后面,压低了嗓子:“既然是这样,那你便伸出手来,我只是看看你手腕上的手链,如何?”
江寻蹙了蹙眉头,想从缝隙当中看见薄无埃的真面目却是无法,只能不情愿地伸出了手来,穿过帘子,好看且骨节分明的手立在了薄无埃的面前。
江寻虽然是在青楼,却比薄无埃还要养尊处优,这一双手白嫩得能掐的出水来,而他薄无埃的手成日都握着刀剑,日日习武,自然是要比他的肤色还要黑一些。
王爷心里不平衡了。
这是多么欠剁的一双手啊!
他垂眸细细看着,只见那手腕上好像是镌刻着什么小字。
寻辞。
攻玉王险些一口气没背过去。
江寻,薄初辞,寻辞,这是什么?定情信物?而且还写了那么亲密的字迹?那他算什么?
他在那个小混蛋的面前到底算是什么?
薄无埃咬死了牙根,老鸨就在一旁打哆嗦,她本来还想说点好话,可是压根就被王爷这种气场压得不敢靠近,感觉下一秒薄无埃就要掏出剑来一把把江寻的手给砍断了。
他确实是想这么做了。
但是他生生的忍耐住了,看向旁边的老鸨:“甚好,这位男子就送到本王的府上吧?”
江寻眉头一皱,警惕的问:“为何?”
就连老鸨都不明白,“是啊,为何?”
他明明觉着这位王爷不是很喜欢他家的这个小倌啊。
薄无埃却是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冷得让人心里发猝:“你难道不想见见那个人?这段时间,她没有来见你是不是?”
江寻一怔,神色略微有些迟疑,他的的确确被他说中了,但是他却是不能百分之百相信这个人,万一他只是在框自己呢?
“既然是这样,他若是想来见我的时候定然会来见我了,她若不来,我便哪里都不去。”
哟,还听痴情。
薄无埃气极反笑,感觉着小混蛋招惹的人他好像是两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就不打算跟我去了,她想见你,你也不要见了,是这个意思吗?”
江寻皱了皱眉,“是。”
“好。”薄无埃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也笑道:“这样也好,我本来也不想让她跟你这种人的有过多的牵扯。既然你自己不愿意,那就算了。”说完就走,当真是一点都不留恋。
可是他刚刚走了五步。
“你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