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愣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想起方才她与江寻在屋子里面说过的话。
“你不是阿辞吧?”
他看着自己神色有些疑惑,仿佛要从她的双眼中看到另一个灵魂一般。
楚辞倒抽一口凉气,陡然攥紧了拳头,做一副淡定的样子:“什么?”
江寻却是没有再回答,他凑了上去,在她的耳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若是人也能像猫一样会炸毛的话,楚辞现在应该浑身都炸开了。
“你干什么?”
江寻又恢复了一副高深的表情,虽然还是有些不相信,但他不得不信,颇为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又伸手,抚过她的额头,似乎是在试探她的体温。
“这也不烧啊。”
他嘟囔着。
“若不是看你那胎记还在,人呢也没啥变化,我都感觉你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楚辞吞咽了一口口水:“我就是说出了我现在的看法,人又不是死的,观点自然是会变化的呀。”
“这话可不对,你若是对旁人观点变化了,我却还能相信。可是,你那几个哥哥,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弟弟,你仔细想想,他的平生在你的路上给你们找了多少绊子?哦,尤其是你大哥,喝,小白脸看不上,这些你都知道,如今怎么的,吃了他点儿好处就改观啦,你是小孩子呀?”
江寻嘲讽的看着她:“你可别忘了,他们那几个人,处处给你使绊子不说,还想杀你的,你那太监,怎么死的?现在还没找到凶手呢吧?”
“你怎么就这么不长心呢?”
“倒不是我不长心,可是世事无常啊,最近发生了些许事情,都是皇兄在帮我。”
“人家只是在哪里当垫脚石呢?你们被人家卖了,你还要帮人家数钱,看你这样子,我都来气,还这么单纯。”
江寻裹紧了自己的长衫。
“今儿我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你没看见,那男人看我们也是,真不对劲儿,就感觉是想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生吞活剥?
楚辞不厚道的笑:“哪有那么严重?你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皇兄。为什么看你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一样,没必要啊。”
“反正这就是我男人的直觉。”
江寻哼了一声,又侧目看向楚辞一见她跟小白兔一样与世无争的样子,他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因为我得警告你啊,那男人可不是什么好惹,我看他那样子就觉得他好像是对你图点什么。”
说着说着,他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楚辞一怔。想起那些让人眼脸红心跳的暧.昧举动,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不在意地说。
“没有啊。”
“真没有么?”江寻显然不相信:“没有,你脸红什么呀。”
“我这是热的,太热了。”
楚辞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有些不自然的扫了身边的人一眼。
江寻隐约觉着今日他见到了这个太子,好像是跟他从前的那个朋友不一样,分明身上的所有的征兆都表明这是楚辞,可是怎么瞅着像是换了个人呢?
他心里纳闷儿,但不明说,只是简单得继续叮嘱她一些该注意的问题。
楚辞闷声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但从江寻与她之间的交流来看,她知道江寻应该是跟本来的太子,是一对好朋友。
但是这个江寻同白允不同,他特殊就特殊在于他知道,她是一个女子,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哪怕是他说什么做什么,她也就一一应了,之后,在私底下好好调查一下太子和这位男人之间的关系。
太子,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跟一个男人坦白自己的身份呢?若是他跟一个太监或者跟一个摸摸她买,她都不觉得奇怪,而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还有让人改变脉象的药呢?
“怎么不说?”
薄无埃垂着眸,看着她。
楚辞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我们两个没说什么,就是皇兄你也知道,我总不过是跟他逢场作戏,说了一些……体己话。”
且不说这家伙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光这三个字就已经足够让王爷炸毛了。
体己话?
薄无埃眸色幽深,唇边贴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恰如六月飞雪,刮着凛冽的寒风,将楚辞步步紧逼。
“想不到太子这般笨重的口舌还能说体己话,不知道太子跟那个男人说的什么样的体己话啊?方不方便讲给本王听听?”
他步步紧逼楚辞,楚辞节节败退,“皇兄你也知道逢场作戏那些话本就不用当真,就是,嗯……什么,我会去看看他之类的。”
薄无埃脚步一顿。
猛地扯过楚辞的胳膊,楚辞还未能反应过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身下覆盖了一层柔软,已经整个人被他压在了床榻之上。
“还有呢?”
他将她困在他臂弯的方寸之间,以上压下的方式质问着楚辞。
二人呼吸贴近,楚辞有些紧张,心里似小鹿般的乱撞。
“没有了。”
她软糯糯的答道。
薄无埃冷笑一声,笑声爽朗却又莫名的带着些许诡异:“没有了!太子当本王是小孩子吗?”
“你们两个私底下在一起那么久,甜言蜜语没少说吧,诗情画意也没少说吧,是不是?还靠在一起依偎来着?”
这男人若是要脑补起来,那也是要人命的呀。
而且这样的薄无埃,她有点害怕。
楚辞连连摇头:“不是,我跟他是安全距离,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
“你是想欲盖弥彰,还是想一笔带过?”
薄无埃每说一句话,眸中仿佛去了一丝暗留,月说,那暗流,似乎就变成了阴沉沉的死海一般,狂风卷过,波涛汹涌,似乎是要破堤而出。
“你只简单的透露了一句,然后就跟本王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