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血液霎时倒流。
楚辞一路神游进府,含笑和蕴香焦灼的等待多时:“王王爷您现在怎么才回来?宫里头来人了。”
楚辞推开门,就能感受到屋里阴沉的气息。
薄无埃负手望着他在上方挂着的一行字,似乎是听见了声音,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你还真是愈发的出息了。”
门被狠狠的甩上。
含笑担忧的望着里头,“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不会对我们的主子怎么样吧?”
薄无埃漠然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今天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楚辞的脸色很不好看:“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们两个别无选择,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摊上暴君的称号,而且那群山匪找我目的未明,我们不去试试又如何知道?”
凌厉的掌风从耳边擦过,楚辞腰肢一紧,天旋地转,转眼间落在了男人的怀里。
“朕的瑶王爷竟然如此心系百姓,不做皇帝当真是可惜了。”
薄无埃似笑非笑,带着轻嘲:“你以为你这么说他们就会感激你吗?他们只会觉得你是应该的,你应该去送这个死。”
怀中的人突然抬首,吻住了他的唇。
薄无埃一震,搂着她的力道重了些。
“我不会死的。”楚辞定定的望着他:
“我会活着回来。”
薄无埃冷笑,并未开怀:“你就是死了,天上地下,朕也会给你抓回来。”
楚辞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掐住他的脸:
“这才对劲儿。”
次日一早,薄无埃分给她两只小队一支随后,一支在楚辞身边保护她的安危。
他们一路按着山头上去,并不知道山匪真正的窝点在哪,只能摸索着来。
鉴于之前的那些人,失踪的事情,这次的小队明显萎缩,有些不敢上,还不如楚辞一个人走在前头要快。
他知道这些人不愿意跟着他,跟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人,简直就是活人跟着阎王鬼,每走一步都很渗的慌。
索性她加快了路程。
而这些个小队见楚辞走的快了,也不管他,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说不定这次草包王爷就是来送死的。
越走越往深处去,心里的不安越凝重,楚辞攥紧了袖口里头的小匕首,环顾四周,忽然听见了一些细碎的声响。
她立刻转过头去,却只是几只小鸟而已。
楚辞松了口气——
“没想到草包的王爷真的来了呀。”
她调转马头,就见几个山野莽夫,扛着大刀穿着熊皮,吊儿郎当的望着她:
“还是一个人来的?”
楚辞拳头松了,又紧紧的又松,缓缓气:“带我去见他们吧。”
“哎哟,倒是挺勇敢的?”
二人相视一眼,走上前去,抬头看着他这匹马:
“这马小爷倒是喜欢,下来给小爷我骑骑。”
楚辞痛快下了马,那两人见着王爷如此好欺负,便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与传言中有所不同,却与传言中有所相同,果然是一个小白脸的面相。看来你哄骗女人却是走一手。”
哄骗女人,她何时哄骗过女人?
楚辞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废话少说,你们只管把我带过去便是。”
“那你过去是肯定要带的,只是带你过去之前我们可得好好查一查。”
说着大手大脚,在她的身上上下摸索楚辞那个小匕首是薄无埃特别所致,配合着坚韧的蚕丝冬衣,正好窝在袖口里,不仔细的去摁是感觉不出来的。
如此一来,便也通行。
她被蒙了眼睛,坐在马上一路牵引着哪儿走,不知绕了多少弯儿,终于停了下来。
摘下眼罩,无数个目光如朝她射来,议论纷纷。
“长成这个样子,女里女气的,果然像个负心人。”
不知道为何,他们看着她议论的,好像永远都和负心人的三个字分不开。
楚辞暗自琢磨着自己到底又是伤了谁的心?还是前任旧主伤了谁的心的时候,恰好有人从侧阁出来,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袄,甩着皮鞭走上了正位。
“当家的,瑶王爷已经带到。”
锐利的目光将她上下扫了一眼,“可检查过的身上有什么东西?”
这声音!
楚辞瞠目。
“检查完了,什么都没有。”
女子红唇微勾:“怎么检查的?”
“我们搜了他的身。”
脸上赫然露着一大块疤,秋含婉不复昔日娇态,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中的皮鞭,转眼看向楚辞,微微一笑:
“把她的衣服剥了,我要亲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