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璃闻言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仍如松柏一般在那儿站着。
薄初辞闻言冷笑一声,却不记着反驳她,看向陆烬璃:“国师看不得?”
陆烬璃轻扬眉梢,偏头道:“公主这话,微臣不懂。”
“本公主多看了你几眼,我妹妹就说本公主不知检点,方才我这个妹妹对你动手动脚的,你肯定很恶心吧?”
薄初辞走上前,虽然身高没有陆烬璃高,但是块头大,气势倒也不输,她伸出手来,肥胖的爪子,轻盈的从陆烬璃的衣袖里掏出一块被捏得发皱的手帕,陆烬璃想躲却更顺了她的意思,那枚手帕轻而易举的落在了她的手里:
“不然,你不会碰过你的衣袖之后,又狠狠擦了自己的指尖。”
陆烬璃眯了眯眼。
而薄初辞全然装作看不见他脸上的阴沉神色,转化为看向瑟乐,她发现在这女人的脸上看见那种吃了苍蝇屎的表情才更让她愉悦:
“你看啊妹妹,我看几眼就已经够给国师添堵的了,你就有事儿没事儿就不要给国师找不痛快了,让人家过两天消停日子吧,你瞅瞅,嫌你脏呢。”
瑟乐瞠目,脸色气得发绿,若不是估计着身边有人只怕就要爆发了:
“镂苏你什么意思?!我看是你碰过国师之后,国师嫌你脏才会擦拭的!”
薄初辞拈帕一笑:“我不像你,没有自知之明。”
说着,将手中的帕子轻飘飘的朝着瑟乐一扔,红唇挑起,拎着给她带路的小官离开。
干净整洁的帕子从陆烬璃身边擦过,他略一侧身,才不至于被沾染上。
然而他的眸光却微暗。
祁言也瞧着那胖胖的身影觉得不对劲,
“主子,这镂苏公主,今日这是心情不好?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跟瑟乐公主说过话。”
不仅仅是祁言,所有人都觉得目瞪口呆,整个皇宫的人谁人不知道皇宫中的镂苏公主最怕的就是瑟乐公主和国师,如今她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在她们面前说话了?
陆烬璃没有说话,深思片刻,“你在这儿等着。”
薄初辞率先领着萧兮来到了挺尸房,一开门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腐臭味儿。
萧兮浑身颤了几颤,站在门口双脚愣是迈不动了:“主子,有死人……死人……”
“死人怕什么?”薄初辞心烦,怕她往外头推了推:
“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她不顾萧兮阻挠,自己先一步的迈步进去,让人点灯。
冷气顺着她的骨缝,应着那正中央盖着白布的人和房间跳跃的烛光,十分阴森。
“棍子给我。”
缩在角落里的小官看见这突然变化的镂苏公主就跟看猴似得,缩在角落颤颤巍巍的交了棍子。
她掀开白布,只见一个俊朗清秀的男子笔直的躺在里面,神色毫无痛苦,好似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