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笑,是她上一辈子从来不曾用过的表情,温柔的却暗藏寒芒:
“本公主平常最看不惯这些狐假虎威的人,下手重了些,嬷嬷不要见怪。”
刘婆子顿时气得胸口起伏,哆嗦着,颤抖着唇,吭哧瘪肚的说了一句:
“奴婢怎么敢怪罪公主呢?”
可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怕是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清蒸油炸,蘸酱骨头都不吐的吃了。
薄初辞学着从前那帮小姑娘勾心斗角时候的样子,抬手掩唇,笑不露齿:
“知道就好,许久不见,本公主疼你,给你个碰头彩,本公主这次是来要人的,说吧,把我的丫鬟弄哪去了?”
瑟乐是个有品位的,庭院里种满了花,炎炎夏日之下,不仅有彩蝶飞来,还有花香阵阵,闻着就让人觉得舒坦。
她走过庭院,垂着明珠的鞋,那上面硕大的发黄的珠子一颤一颤。
正如那些早已被这公主两个嘴巴吓得浑身战栗不止,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宫女和太监一般。
这场景落在她眼里,比这些花还要让人赏心悦目。
刘婆子嘴严,她忠于自己的主子,自然不会说实话,垂下头装作一副怯懦:
“您宫中的丫鬟奴婢怎么知道呢?奴婢这老婆子身子不好,您没看,公主都不带奴婢出去吗?”
雪白肥胖的小手,碾过柔嫩的花瓣,双指摩擦着花瓣的肌肤,些许花枝沾染在她的手指上,留下一抹嫣红。
“刘婆子,本公主知道你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人家不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吗?证明老人说话实在,中听。”
她又转过身来,挺直腰杆,纵然身姿不好看,可里面早就已经换了另一个灵魂,薄初辞撑着这具衰败的身体,气势破势而来,不是居高临下,而是那种对生命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