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初辞终于,缓慢的,动了动眼珠儿。
仿佛是一个娃娃一般,转动脖子,垂眸看向萧兮,片刻过后,萧兮只闻得她似乎是夹杂着叹息的回答:
“我没事。”
“什么没事儿。”萧兮拿着手狠命的搓了搓:“您的手这么冷,怎么就能没事儿。”
她又盖上薄初辞的额头,虽然温度正常,可是她却紧绷了神经:“奴婢却给您叫来太医看看吧?不要生病了。”
薄初辞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扯唇一笑,从软榻上下来,从清晨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僵硬姿势的她走路都有些不习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又哪个太医能来看?”
萧兮登时就鼻酸了:“主子您别这样说,好歹您是和亲公主,他们总归是要在乎您的。”
和亲公主?她眸色微闪:
“正因为是和亲公主,嫁给的不是余墨,而是那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所以才会没有人能来给我看。”
她拍了拍萧兮的头,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没有从前的洒脱释然,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十岁一般:
“我却也不在乎。”
“那奴婢去给您取饭?”萧兮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趁着现在时辰还早。”
薄初辞明白萧兮的意思。
她自从从国师府里面搬了回来,昔日的宫殿早就已经被人掏空了般,除了她们身上的几件旧衣服和用过的破被子被留下来,其余的半点都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