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不需要理智。

在她的大脑给出反应之前，她的呼吸已经贴近贺玥。

占有、标记

都是最原始的冲动

她们是那样的贴近，林也的脑海中有许多最好的办法，理智让她说一些劝慰贺玥的话。

告诉贺玥静一静，与贺玥分析掰扯标记的道理。

应该再三确认贺玥不会后悔，再给贺玥标记。

林也的唇已经贴近贺玥的脖颈，蜻蜓点水般在贺玥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

次日

空气中是交融的信息素气息，alpha的信息素被omega的驯服，变成柔和的，没有攻击力的。当AO之间存在标记，她们能够从彼此的信息素中感受到惬意。

标记，是信息素完全的交融。

AO的身体里都有着伴侣的讯息，当她们散发信息素的时候，别人也能从她的信息素里读懂她是有伴侣的。

最原始的留在彼此身上的记号。

贺玥能够感触到林也的信息素，完全的不加遮掩的，阻隔贴没有再贴上，两个人还待在同一空间，同一张床上。

让林也给标记是一时冲动，是在受到alpha威胁后，下意识对自己的伴侣发出的求救的讯号。林也没有拒绝，并给予她热情的回应，贺玥并不感到后悔。即使是林也那也是alpha，当林也在向贺玥的腺体注入信息素的时，是有侵略性的，林也保留着alpha的侵略性。

不过贺玥没有记挂那时的感受，那时候她为林也意乱情迷，在注入信息素之前，贺玥的脑袋就是昏昏沉沉的，当她的意识到林也的标记时，标记已将完成，而林也已变得平和，强烈的侵略信息并没有传达到贺玥的脑海中，在那时。

而是后来，当标记完成的时刻，贺玥完全被林也的信息素包围。

哪怕不是侵略性的，也让人无处可逃，那一刻贺玥意识到林也也是强势的。

林也的信息素没有放过空气的每一个角落，几乎要化成实质将贺玥包裹起来。

不像此时，这些信息素是懒散、随和的。

一样是将人包围，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触。

此时是柔和似水，当时……贺玥也不知如何描绘自己的感受。

“真的会醉。”贺玥感受着林也的信息素，嘴巴里冒出这样一句话。

她的耳后传来轻笑：“那你得算宿醉。”

林也的信息素是酒的味道，至于是那种酒贺玥也说不清，总之是她碰不得的酒。第一次到林也家，她就是喝了些果酒，然后求着人家帮忙。这一回倒是清醒着求标记，然后被标记，贺玥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醉。

应当是不算醉的，信息素与真正的酒相差很大，应该是没有麻木神经的作用的。

林也说酒只是酒，现在是青杏酒。

贺玥抓紧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只是刷牙的时候看着自己脸庞有些失神，青杏酒。

到底是青杏被酒浸泡，还是青杏为酒添了味。

贺玥有些迷糊，她的脖子上是林也留下的印子，只看着就要回味起那时的触感，贺玥打了一个哆嗦。

她的身上有林也信息素的味道，而此时是相融的。

贺玥只觉得自己真的成了青杏酒中浸泡着的青杏，实际上她的信息素不该是酸涩的青杏味，闻起来是香的没有涩意，可是此时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就应当是青杏。

林也留在贺玥身上的标记，可以让贺玥免于alpha的打扰。

再遇见达德利那样的alpha，贺玥不会陷入昨日的困境。

即使不是完全的标记，完全标记已经是另外的概念，许多人都不会选择早早进行完全标记。

林也观察贺玥的行动，没看出对方的沮丧或者懊悔。

心里的喜悦告诉林也，她也不后悔。

那些完全的理性，即使在昨日她还记得，可是她的行动完全背离了理性，每个细胞都在呐喊她属于我。

即使脑海里有更好的办法，甚至有诱哄的手段达到目的而不用负担责任，可无论是理性还是理性的作恶都不是林也的选择，她要明目张胆地告诉贺玥自己对她的心意。完全无法拒绝贺玥的请求，无法将那些理智的计划抛出来。

是清醒着下落。

一切的一切都被抛在脑后，有的只有她与她。

贺玥的脖子上有林也落下的吻痕，在镜子面前贺玥就发现了这样一回事，只不过这个季节并不好遮挡。

她可以扑一层粉覆盖。

林也完全不像是会失去理智的人，不像是会给人带来困扰的人，留下吻痕这样的事只能是个意外。贺玥根本没有去跟林也追究这件事，以至于她不知道林也不会对这件事说谎，这并非是什么意外。

除非，克制自己的攻击性也能叫意外。

那确实就是意外。

最后还是林也为贺玥遮盖住脖子上的痕迹，omega脆弱的脖颈只要一口咬下去就能够磨出血液来，信息素会随着血液流淌。与omega不同，alpha在受到刺激时他们会长出尖牙以助于他们给omega注入信息素。

女性omega给alpha回以标记时，有时要借助alpha的牙齿咬破嘴唇再磨破alpha的腺体血液与信息素一起带着omega的回应……

那是女性AO之间的完全标记，或者说最深层的标记。

贺玥与林也还未那般。

林也没有听到贺玥一句嗔怪的话，她在为贺玥遮盖吻痕时，贺玥的脖子都要发红了，能够触及到的是血液的流动。

达德利的嘴上上了咬合器，而大学的课又不能够不上，只要看到他就知道他是犯了错。犯了错的，没有控制住自己的alpha在云大都会被上咬合器，且是特制的，一看就是犯错的，而非是自愿的。

确实有些alpha在易感期会自愿上咬合器，不过绝对不是被强制上的咬合器那个模样。

上了咬合器的alpha没有什么omega乐意接近，达德利的风评可以说是一路直下。风言风语穿得很快，不过不会又什么人扯上真正的受害者，大家要知道的是达德利犯了错，而不是谁受到了伤害。

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不会大范围的掰扯出去。

达德利心里十分不耐，上了咬合器他是不乐意上课的，他从未如此丢脸过，许多omega都对他避之不及。在过去达德利还是挺受欢迎的，他的长相与成绩家世都是他的本钱，最主要的是他的等级。

这一切一切让达德利肆意惯了，实在是贺玥吊着他太久了，贺玥的一点点变动都让达德利认为是贺玥松口了。他是真情实意的认为，贺玥对他是有好感的，在得知贺玥与他的追求者发生争执的时候。

不过到了此时，达德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贺玥对他真的半点儿心思也没有，那天出现的alpha等级远在达德利之上，达德利连欺骗自己对方是偷袭的想法都冒不出来，等级的差距已经无需去评判实力了。

战斗系的alpha不仅仅要经历对omega信息素忍耐程度的强度测验，还有对alpha压制的抵抗能力。

当然的在那些测验前都是预备好的状态，所以达德利也无法由此分析出那日的alpha到底是什么等级的。

不过……那天才是逼近真实的情况，真的到了生死决斗的时候，谁还会提醒一句我要对你进行信息素压制了不成。

可是在有预备的情况下，达德利认为自己能够忍过高等级alpha的信息素压制的。

在这个时候，为了找回尊严的时候，达德利才不管战场上如何，而是在生活里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他不至于像那天那样狼狈。

达德利还记得贺玥添的那一脚，被自己喜欢的omega踢一脚，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几乎是借了一个力，达德利就顺着那个方向倒下。达德利已经不敢想自己在贺玥心中是什么样的形象，对那天的一切都恨了个彻底。

也不仅仅是那一天，而是戴着咬合器的每一天。

那些异样的目光，那些仓促的脚步。

都让达德利记恨在心。

别人说的见义勇为，达德利并不那样想，信息素传递给达德利的信息不仅仅是那样。那是贺玥的alpha，达德利不得不承认贺玥对他没有任何的好感。

贺玥有alpha，然而她从未说过。

达德利自然不会与人说自己是故意散发信息素逼omega就范，他说的是易感期没有控制好信息素，实际上易感期的alpha确实容易被omega带起假发情，比平时都要敏感许多。同学劝导达德利下次自己戴上咬合器不至于到要被惩罚这一步。

战斗系的alpha没有那样八卦，最起码明面上大家都说得过去。

大家都是alpha，比起omega，自然更容易共情alpha。

即使有些人不相信达德利的说辞，也不至于与达德利起冲突，许多时候本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达德利并不甘心吃了这样一个亏，就算是输也要输得再坦荡一些，渐渐地他也回味过来自己那日的做法有多么卑鄙无耻。

在一些人的远离下，达德利明白了自己心中的不齿。

的确，在做那事之前，达德利就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对的事，可是要是事成了也就没有什么对错。达德利那样做的前提是，贺玥对他是上心的，可显然这样的前提是不存在的，达德利无法说服自己自己未做错什么。

就算他做错了，也不耽搁他心里不舒服。

人可以清楚自己做错，但不会因此就停下对他人的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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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睡够了上课，贺玥也有些提不起精神，抑制剂的副作用。

确实，林也给了她标记，但这回不同于前次，贺玥的发情期来了。本该是这段日子，被达德利这么一刺激竟把这事忘在脑后，向林也求标记。

好在她随身携带着抑制剂，即便是如此，一管也不够用。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不打抑制剂恐怕不是临时标记那样简单。

若是连续的几日，发情期的omega求一个完全标记也说不准，贺玥没有这方面的把握，她第一次跟alpha共度发情期，只不过依然是用了抑制剂。

这边贺玥正出神。

“神了，睁着眼你也能睡着。”

“什么时候不好学到这个程度了？”

迟倦的声音把贺玥拉回来，两个人算是共患难一把，迟倦当时差不多就晕了过去后续倒没什么影响。两个人对达德利的信息素，是完全厌恶的。

没有omega会对肆意散发信息素的alpha有好感，两个人骂起达德利来是毫不嘴软的。达德利这个人实在恶心，在他使用信息素压迫之前，贺玥对达德利就没有什么好感，迟倦亦然，遇到这事之后，两个人更是对这个人alpha反感。

不过alpha这样的行为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的话，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最起码只是佩戴咬合器并不能让贺玥觉得解气。可是她也不能如何达德利，即便在迟倦看来佩戴咬合器已经足够，alpha佩戴咬合器会让omega远离，并且这会被记录在当档案上。

对于要脸面的人而言，这实际上是一种耻辱。

贺玥疑惑，会在学校使用信息素压迫omega的A，有耻辱心吗？

“当然有！”不知道迟倦是真的这样认为，还是安慰自己，“如果没有耻辱心他也不会偷偷摸摸的，况且……这是所有人都觉得丢脸的事，就算是他说得再好听，也不会所有人都信了他。”

不可否认的是，会有许多人会相信达德利的说辞。

“嗯。”贺玥无精打采的。

迟倦见贺玥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也深深叹了口气。

“要不套个麻袋把人揍一顿？”迟倦提议。

这不算什么好提议，不过贺玥还是笑了：“是谁打谁？”

迟倦想提议把林也叫上，不过想了想林也并不合适做这类事情，但是……迟倦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天好心人是林也？”

见贺玥点头，迟倦有些兴奋：“那……林也顶级alpha无意，达德利完全没有回手之力。你……”

贺玥见迟倦的眼神，就知道对方想歪了，迟倦简直把想法写在脸上：“是因为抑制剂才困的。”

“我也没说因为别的啊。”迟倦的脸一红，瞎想归瞎想她可没说出来，不过：“抑制剂？！”

那么一个顶级alpha放在那里不用，用抑制剂，真白瞎了这……

迟倦欲言又止：“她真的不行吧。”

对alpha的压制，与对omega的吸引是两回事。

林也能够让达德利没有回手之力，不代表她可以安抚贺玥，可是……就算是那般也不至于需要用抑制剂，除非林也是有缺陷的alpha，她的信息素对omega是无效的。不仅仅是omega的信息素对林也无效，林也的信息素对omega也是无效的，迟倦可没忘了林也的强度测验：“林也应该选战斗系的。”

贺玥撕下阻隔贴，迟倦可以看见她腺体上的牙印。

“她标记我了。”贺玥将阻隔贴贴好，只是这样一会儿的功夫迟倦就闻到了青杏酒的味道，信息素在宣示着主权，迟倦咽了咽口水，她大概明白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了。

为自己差点说出劝分的话羞愧。

虽然没说过什么劝分的话，但是脑海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却不是一次两次，迟倦归结于自己不太适应贺玥恋爱了。

这可能与贺玥的恋爱对象都无关。

“……”迟倦打定主意，绝口不提劝分的话。

只要脑子还在，她就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