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很痛很痛。

这几日的相处，他以为他们之间终于有了一点小突破，小进展。

雀跃又激动。

他以为她心疼他腿上的伤，不舍得他去见她。猜到她今天还会过来，提前给姑姑打过电话，让家里佣人送了两个人的晚饭过来。特意发了食谱，都是按照孕妇喜欢吃的准备的。

他以为他就快攻克她的心。

整个人轻飘飘的。

在云端之巅。

连工作效率都大大提高了不少。

她刚才的态度，给了他致命一击。

突然从云端被人一脚踹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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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落差。

他心理承受不了。

心脏痛得超乎他的预料。

好像真能把自己痛死。

眼看他额角青筋凸起，额头冒出冷汗，双眸越来越红。捂着胸口，嘴里念叨着心痛。郑之遥抿着唇，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儿。

他似乎真的很痛，好像越来越难受了。

呼吸急促。

气息不断变沉。

粗重到濒死一般。

郑之遥吞了吞唾沫，心慌不已：“你……你真的假的？这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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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楠仰望着她。

目光灼灼。

粘稠。

委屈。

难受。

痛苦。

可怜。

……

像是被主人抛下，又无能为力的大狼狗。

郑之遥本就坍塌了一大片的心，哗啦啦全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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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嘴硬不下去。

走上前去。

弯下腰想把人扶起来。

苏瑾楠立刻抱着她。

脑袋搭在她肩膀上。

宽厚的背脊一抽一抽的。

好似委屈得快要背过气去。

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遥遥……遥遥，不要……不要走，遥遥……我好难受，难受……遥遥，求求你心疼我一下，好不好？遥遥……”

郑之遥眼眶跟着泛红。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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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性地回抱着他。

轻轻顺了顺他的背。

就像是给大狼狗顺毛。

他粗重的呼吸，低迷绝望的情绪。顷刻间得到安抚，竟真的慢慢缓和下来。说话的声音依旧沙哑，但能听出来没那么难受了：“遥遥，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我，我好难受。我从来……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你疼疼我，别不要我，遥遥，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

他央求着。

反反复复说着一样的话。

郑之遥始终沉默。

她信了。

她彻底信了。

他现在真的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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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欺骗她的。

可她……

真的可以再爱一次吗？

真的能再赌一次吗？

她还输得起吗？

苏瑾楠一直在她耳畔碎碎念着。

口吻极度不安。

“好了好了，你别难过了。”郑之遥终于开口安抚他，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说道：“你先冷静点，别这样。我脑子里很乱，你让我考虑考虑。给我点时间，行吗？”

苏瑾楠抱她抱得很紧：“好，那你不要躲着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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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见一次，不能少于半小时。”

“嗯。”郑之遥答应了他的要求，继而道：“你说想重新开始，我其实一直没有静下心来仔细想过。我今天答应你，我一定好好考虑。但是，我不保证我最后给你的答案是什么样。还有，我需要提醒你一点。我这个人其实有时候很保守，不喜欢冒险，不够激进。在一个地方摔倒过一次，爬起来需要很大的勇气。我潜意识里会提醒自己，不要再走那条路，那条路不平，我会摔倒。这一次，我可以尝试爬起来。可也只有一次，如果再摔了，我永远不会再走那条路，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