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叔!”刘赐拱手施礼,“良叔得替侄子们做这回主,不然刘氏宗族满门亡矣!”
良叔身子一顿,没吱声,可眉心却紧锁起来,拧成一个“川”字。
终于有人耐不住了,不等刘赐慢条斯理的说完原由,大声嚷道:“刘伯升反了!他拉着他那群宾客们,扬言要推翻新莽,匡复汉室江山……”
良叔终于面色大变,呆愣半晌,他一把抓住刘赐的胳膊,厉喝道:“此事当真?!”
刘赐点了点头,满脸忧色。
良叔踉跄着倒跌一步,脸色发白的伸手扶住门框,怅然道:“这个不自量的忤逆子……”顿了顿,又问,“刘仲和刘秀呢?他们两个也任由老大胡闹不成?”
刘赐回道:“刘仲向来没多大主见,伯升说要反他便也跟着反了。”
“那刘秀呢?刘秀那孩子做事向来稳重,可不是会胡来的人!”
“文叔上月去了宛城,至今未归……”
良叔又气又恼,良婶忙道:“你先别忙着生气了,当务之急是先劝着大侄子别胡来才好。另外也得叮嘱族亲,这消息可不能泄漏出去,这……这可是灭门株连的大事,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齐声称诺。
良叔一跺脚,转身就走。
良婶本想追上去,无奈腰撞伤了,根本挪不开步,只得扬声着急的喊道:“你又上哪?”
“上刘縯家,找嫂子……”声音渐渐远去,也听不清他最后还说了什么。
我大大的喘了口气,打量着满屋子的人,最后视线落在良婶身上,半晌问道:“敢问伯母与刘秀如何称呼?”
良婶回头,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旁的刘军小声的替她回答:“刘秀乃我堂兄。”又指着一屋子的人道,“这些都是我们刘姓宗亲的叔伯兄弟!”
我心中早有底数,这时听完刘军的介绍后,再无半分疑虑。
方才那位良叔,不是旁人,应该就是那个打小抚养刘秀成人的亲叔叔——曾任萧县县令,如今还乡养老的刘良!
没想到我虽不认得刘秀家,却误打误撞的跑到了刘秀的叔父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