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影士的效率之高常人难以想象,不过短短数日,一卷卷的竹帛捆扎着摆放到我的书房案面上。真是不看则已,越看越怒,即使我早有心理准备,知道梁松曾经因为马援没少挨刘秀的责备,然而马援作为他父亲的同辈,他心中不满也无可奈何,毕竟尊长乃是礼仪美德。
梁松是我的女婿,也就是半子,不管他在这件事里头夹带了怎样的私心,我心里总是偏向于自己的孩子。但我千算万算,也绝料想不到梁松所作所为并非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那么简单——事实上早在他被派往武陵做监军时,马援便已经感染暑疫身亡。所谓的罪证确凿,马援最后羞愧自杀云云,纯属子虚乌有。
朱勃说的好,一个人说某人是坏人尚不足信,但三个人一起说某人是坏人时,却会使人信服。刘秀和我都不是圣人,在无法得知真相的情况下,自然更容易接受周围的一些舆论观点,更何况提供这些观点的人都是素日最亲近的心腹老臣,以及是最信赖的两个女婿。
“马家原与窦家有姻亲之义,但近日马严已令蔺夫人向窦家提出解除婚约!”
我点头,马援冤屈,窦固也有份参与,马严如此做法,也算得是有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