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澜垂下眼帘,一言不发姐妹花的贴身保镖。
阿姨依旧絮絮叨叨言敬禹的好。
湛明澜侧头,没生气地说:“如果是你的女儿,被一个男人非法拘禁在这里,失去了自由,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阿姨立刻噤声,有些心虚地看着湛明澜。
湛明澜轻声道:“还有,不要叫我太太,我不是他太太。我已经嫁人了,你真的要称呼,可以叫我封太太。”
阿姨收拾碗碟的手一颤,心一惊:“这个,我还是叫你太太好了,我是听言先生吩咐的。”
湛明澜冷眼看着她,说道:“你这个无耻的老东西,给我滚出去。”
阿姨当她又要发病了,赶紧转身出去,刚开门,言敬禹已经在门口了,阿姨恭敬地叫了一声言先生,言敬禹淡淡地嗯了一声,让开身子,让她出去。
言敬禹一手搭着西服外套,一手拎着一个牛皮纸袋,淡漠的目光在看到湛明澜那一刻多了一抹温柔。
“是你喜欢吃的牛肉馅饼。”他放在她边上,俯身,认真观察她今天的气色,然后微笑道,“今天的气色比昨天要好。”
湛明澜不说话。
“澜澜。”他想了想说,“跟着我,不好吗?我们和小时候一样开心地在一起,不行吗?”
湛明澜没看他一眼。
他坐下,很有耐心地用手背托起她的下巴,温柔道:“小时候你总爱跟在我身后,拉着我的手求我带你出去玩,有一年期末考试之前,我带你逃课去看演唱会,还有一年,我们瞒着长辈,坐火车去n市玩了三天三夜,你不可能都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回忆太多了。我和你那么多年,他和你才多少日子?我不信你心里只有他,而忘记了我。”
他说着,贴过去亲吻湛明澜的额头,继续道:“如果你还在恨我当年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我用后面的日子来弥补,好吗?澜澜,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尽力做好,我有信心给你最好的生活。”
“最好的生活?就是这样,被你软禁在这里,失去自由,是吗?”湛明澜开口。
“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带你去国外,好吗?我们可以找一个气候适宜的小岛定居下来,过二人世界。”
“言敬禹,我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女孩了。”湛明澜说,“我已经是别人的了,身体是,心也是,你怎么让我当没事人一样,和你生活在一起?你是要逼疯我吗?”
言敬禹拿开手背,认真地看她,半晌后淡淡地笑:“你不是说过,没什么是可以抵得过时间的?随着时间,你会忘记那些的,最终和我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你为的只是和我生活在一起?”
“澜澜。”他顿了顿,闭上眼睛,“其实我也可以为你放弃很多。”
“可是我不需要了,我和你早就结束了。如果你还有一点尊重我,念着我们以前也度过单纯快乐的时光,就告诉我,我老公在哪里,放我走,让我去找他。”湛明澜倔强的目光在提到封慎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哀求。
言敬禹睁开眼睛,沉声道:“别再问这个了,我没有骗你,他已经死了,你接不接受,都是这个事实。”他说着拉过湛明澜的手,放在唇边摩挲,“澜澜,以后别再提他了。”
湛明澜目光中那点哀求急速退去,强硬地收回了手,冷笑道:“言敬禹,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湛明澜女配风华:丞相的金牌宠妻。”言敬禹正色道,“你非要每次提到他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你不能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吗?”
“你让我怎么冷静?!没有他,我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湛明澜激动地咳了咳。
言敬禹拿过边上的一杯水,扶起她,亲自喂她。
她狠狠一甩手臂,就将那杯水甩到了地上。
水珠子滴滴答答地从言敬禹的手掌上滴落。
他有条不紊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安静地擦拭自己的手指,边擦边漫不经心道:“他有什么好的?你告诉我,我有哪里不如他?”
“你根本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他比你干净,善良,清澈,宽容,对待感情,他比你真挚一万倍。”湛明澜冷笑地看着言敬禹,“而你肮脏,卑鄙,狭隘如魔鬼……”
“够了。”言敬禹打断了她的话,修长的手按上跳动的太阳穴,语气带着压迫感,“澜澜,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他说着,再次俯身下来,伸手轻抚她的脸蛋,“不论他有多好,他已经不在了,你以后只能是属于我的。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接受事实,忘记他,我有足够的耐心。”
“你当真要关我一辈子?”
言敬禹起身,双手垂于身侧,眼里锋芒毕露,英挺的眉目间带着郑重:“澜澜,我对你是志在必得,不会再放手。”
他说完走出了房间。
门铃响起,私人医生提着药箱进来,看到言敬禹的时候,躬身喊了一声言先生。
言敬禹微微颔首,随即漫不经心地问:“对了,上次你提过,有一种可以让人减退记忆力的药?”
“对,是一种英国人研制的新型药,长期注射可以让人减退局部的记忆力。”
“这个药对人的健康影响有多大?”
“会有比较强的副作用,升高血压,迷幻神经。”
言敬禹蹙眉。
“言先生,您需要这个药吗?”
“副作用那么强,我不需要。”言敬禹说,“你快上楼检查她的身体,尽快向我汇报她的情况。”
私人医生立刻上楼。
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言敬禹接起电话。
“敬禹哥哥。”是华筠。
“什么事?”言敬禹问得直接。
“敬禹哥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你了,发你信息你不回,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华筠在电话那头声音很是哀怨,“我想见你一面。”
“我最近没有时间。”言敬禹说着要挂电话。
“敬禹哥哥!”华筠及时喊住了他,声音尖锐,“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已经整整三个月零五天没见到你了!我要见你,要见到你,我快疯了!”
言敬禹轻吸气,克制自己的烦躁,片刻后说:“你安静点,别失控,我会尽量抽出时间去看你。”
说完飞速挂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