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拳打出,握在掌心的朱砂猛烈的挥洒而出,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劲风,笼罩袭来的血雾。
朱砂沾染在血雾上,发出兹兹的声响,仿佛发生着剧烈的化学反应,一阵阵青烟冒出,空气中是焦糊的臭味。
血雾发出凄厉的痛苦呻吟,再次化为一张血肉模糊的鬼脸,黑色的血水不停滴落。
我快速扯过旁边的一床被子,一下子就将鬼脸包住,卷成一团,直接打开房门,迅速扔了出去。
被子落在走廊上,被炽热的阳光照到,顿时如同掉落油锅里的活虾般,不停的跳动挣扎。
陆颖雪和苗雪茹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两人吓得跑得远远的。
慢慢地,那团被子停止了跳动,乌黑如墨的血水从里面渗了出来,散发着强烈的恶臭。
“解决掉了?”陆颖雪胆子比较大,走近向我询问。
“应该是吧。”我将口袋剩余的朱砂全部撒到被子上,看到并没有反应,才放心下来。
为了以绝后患,我又让陆颖雪去弄来一些酒精,直接将被子连同一地的污血还有那些粉红色信封,一股脑全部烧掉。
最后,我将苗雪茹的宿舍彻彻底底检查了一遍,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麻烦总算彻底解除了?”
消灭了这个恶灵,学校内应该不会再有学生被害死,当然,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收到校花的情书。
苗雪茹眼中蕴着泪花,有些失魂落魄的望着我,满脸痛苦地问道:“石浩,王强和马鸣羽是不是被我害死的?他们就是被我害死的对不对?”
说完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扑在我怀里,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
显然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晚上被邪灵附身,从而导致王强和马鸣羽的死亡。
“不关你的事。”我拍拍她的背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好在陆颖雪倒是很会安慰人,将苗雪茹从我怀里拉到一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苗雪茹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痛苦的神情也消失不见,应该摆脱了这件事情带来的阴影。
“石浩,谢谢你除掉了害人的凶灵,可惜这种事摆不上明面,局里也无法表彰你。”陆颖雪有些惭愧地望着我。
我摇摇头说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为了什么表彰而出手,况且也不愿意出风头,这样就很好。
不过我还是提出自己的要求,让陆颖雪跟那个马剑荣说清楚,可别再把我当嫌犯了。怎么说我也算为马鸣羽报了仇,也不需要马家报答,只要以后别纠缠我就好。
陆颖雪表示一定会帮我说清楚,不会让我背黑锅的。
接下的几天,学校风平浪静,师生们的恐惧情绪才彻底松弛下来。
不过县上倒是不太平,这几天祸事连连,听说已经死了好些人。
特别是一辆公交车,莫名其妙发生自燃,一车人没一个逃出来,全被活活烧死了。
我在学校内听到这些消息,心中也很不是滋味,看来从寂平岭逃出来的鬼怪在作恶,不知道最后有没有被消灭干净。
到了星期天的时候,我特意去到夜余的店铺,这几天练习五禽戏的时候,老是觉得气不顺,总感觉体内莫名会涌起一股力量,撑得我浑身胀痛。
为我检查了身体后,夜余有些古怪的望着我,“想不到你的修炼天赋倒不错,也没少下苦功吧,五禽戏居然已经修炼小成,掌握了气感,体内已经滋生出一丝内气。”
内气?
我满头雾水,这内气是什么东西?
“内气在道家也称为内息,通俗的说法就是内功。一般人不练个几年是无法感应到的,你小子十多天就有所感应,很不错。”夜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按照他的性格,能夸张我不错,那就证明我真的很不错,难道我还是练武的奇才?
这一天,夜余一直指导我练习五禽戏,规范着我不合格的动作,教我呼吸吐纳的方式,让我慢慢试图去掌控体内的这股气。
“当你能利用意念控制体内这股气运行的时候,就会发现另一片天地,体质也会慢慢改变。”
夜余叮嘱我要好好练习,不能偷懒,要是真把五禽戏练好了,多活几年没问题。
我也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随着体内气息的运转,身体中气十足,人也很有精神,确实是大不一样了。
这一天不知不觉练得很晚,想起第二天还要上课,我也没打算住下,选择回学校。
墙上的闹钟快指向十二点,我跟夜余道了声别,急忙离开店铺,快步离开小巷走向街口。
这条街有通往学校的公车,希望还能赶得上。
街边的路灯明灭不定,忽明忽暗的,不知道是电力不足还是线路出了问题。
夜色已经很深,一股冷风刮来,让我心底冒出一股寒意。
我站在14路公车站牌下,打着哈欠,身体的疲惫让我精神有些萎靡,练习了一天五禽戏可把我累得够呛,只想着快点回到学校宿舍美美的睡上一觉。
抬眼看了看寂寥无人的长街,我有些担忧,14路末班车是23:40,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