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不知道毛毛为什么这么倒霉,它——哦不,如今应该已经能叫做他了。
他的症结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对其他非人来说,还算简单平顺、水到渠成的一件事,如今却变成了他的死结。
顺着被撞掉冰凌子的痕迹,梅酒暖总算是在听涛森林里,小巴曾经住过的那个土洞中找到了毛毛。
大毛毛身上裹着一层黄白相间的雾气,这雾气极不稳定,一会儿聚一会儿散,梅酒暖知道这就是毛毛的灵力了,非人这样就是要变身的样子,只是毛毛维持这个状态久了点。
代价是,灵力散尽,毛毛不会恢复成一无所知的穷奇,而是会彻底的烟消云散。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梅酒暖的头皮都要炸了,鱼无泪,但她心里就是有那么一股酸涩的劲头往胸口,往嗓子眼儿里冒。
她还私底下独个儿猜想过,毛毛究竟,会变成一幅怎样的模样呢?
英俊帅气,还是阳光美型。
哪种都好。
就是没想到等来这样的结果。
“喂!你给我起来,装什么死!”
梅酒暖小手一挥,从半空中抓出一根长长的乌稍鞭,当空一抖,“啪”的一声,惊醒了洞中的几只打洞鼠,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毛毛不动,梅娘又是两鞭,这次是抽在毛毛身上了。
这些年毛毛挨了她的不少打,还是抵不住她乌稍鞭的威力,皮毛上瞬间绽开了两朵血花。
毛毛没有动,伤口也没有愈合,一张虎嘴了无生气的微微虚张,时不时冒出些微弱的白气。
梅酒暖咬住下嘴唇:毛毛的自愈能力是它与生俱来的天赋,现在这天赋也失灵了。
她终于是绷不住,跑到了虎头的旁边,一只莹白小手触碰到虎皮,陌生的手感让她的手一缩,还是牢牢的按了下去。
他们认识这么久,她与毛毛之间的接触竟然不是推杯换盏,就是拳脚相加,没有这样安静的时候。
梅娘心头涌起细弱的鸣声:毛毛就快要死了,该送他最后一程了。
“不,绝不!”梅酒暖对自己内心的声音坚决的摇了头:她不会让毛毛死的。
横公鱼千年成精,就算是分它一半保住性命又如何?顶多再过五百年又是一条好鱼。
暗红色的微尘在梅娘指尖形成,她一只手将毛毛的虎头拉进怀里,一只手将自己的灵力对准毛毛的头顶送下。
果然那消散的趋势被暗红色的灵气包裹后,渐渐稳住。
还没等梅娘高兴片刻,那些桀骜不驯的黄白色小粒子,就分散开来,以刁钻的角度脱出了暗红灵力的束缚,自由飘散进了空气中。
没有用,没有用!
梅娘心中大恸,偏偏无法哭泣,她只得咬着嘴唇,抱住毛毛大头,难过的紧了紧臂弯:“毛毛,你到底是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