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暮感觉有点不真实。
很不真实。
像是一瞬间从地狱到了天堂，姜暮暮看着眼前乖乖地叫她“娘亲”的陆景恒，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像是踩在了软软的云上，姜暮暮感觉自己有点喝醉了。
陆景恒刚才居然叫了自己“娘亲”！？
娘亲哎！
多么美妙的称呼！
姜暮暮看着眼前的陆昭卿，眼中满是欣慰，好像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一样。
陆景恒叫了姜暮暮一声“娘亲”之后，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好像是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姜暮暮还是有些不相信。
她戳了戳身边的陆昭卿，眼中还是闪着亮晶晶的光。
“嗯？”陆昭卿稍稍俯身，看向身边的姜暮暮。
姜暮暮看着陆景恒，却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卿卿，你刚刚听到了吧？”
陆昭卿挑眉，却是笑着问道：“什么？”
“你没有听到吗？刚刚景恒叫我‘娘亲’哎！”
姜暮暮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
陆昭卿见了，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嗯，听到了。”
陆景恒对于姜暮暮，其实早有改观，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提过，想让陆景恒自己告诉姜暮暮。
而现在，姜暮暮才知道陆景恒的心意。
姜暮暮确实是很高兴，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么久的努力终于得到了汇报，姜暮暮看着陆景恒，真的是越看越喜欢。
不过即使是这样，姜暮暮还是没有忘记陆景恒被人欺负的事情，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景恒，打你的人都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姜暮暮还是愤愤不平。
陆景恒稍稍抿唇，随即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他们因为自己学不会先生教的东西所以才看不惯我的，不过我都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解决了为什么这几天都在打架？”
姜暮暮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如果真的解决了，几天前就应该解决了，但是陆景恒已经一连好几天都在受伤了，怎么能说解决了呢？
陆景恒挠挠头，有些尴尬地开口：“每次来打我的人都不一样，所以我要重新教训他们一遍。”
姜暮暮：“……”
姜暮暮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听到陆景恒这样说，姜暮暮皱皱眉，眼中满是震惊。
——陆景恒真的有这么招人恨嘛！？
这么可爱的小团子，真的是抱在怀里宠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人下得去手呢？
姜暮暮这样想着，看向陆景恒的眼神更奇怪了。
救命啊，怎么越看越可爱！？
既然陆景恒这样说了，姜暮暮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以后她会处理的。
小团子不想让她知道，她可以装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只是背后再用点手段罢了。
姜暮暮给陆景恒和陆承安上了药，这才松了口气。
陆昭卿已经去做饭了，姜暮暮就看着身边的两个小团子，突然觉得十分幸福。
有什么比养着的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团子愿意叫你“娘亲”更快乐的事情吗？
姜暮暮哼着小曲，在那里更陆景恒和陆承安玩闹。
陆景恒借口自己想要喝水，离开了姜暮暮的视线。
姜暮暮也没有多想，只是跟身边的小团子陆承安玩闹着，那叫一个开心忘我。
陆景恒来到了厨房。
陆昭卿正在做饭。
该怎么说呢，陆昭卿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之前不学做饭是觉得没有必要。
现在在姜暮暮的“催促”下，陆昭卿很快就学会了做饭，而且这做饭的手艺大有超过姜暮暮的趋势。
陆昭卿就是在这个情况下看到陆景恒的。
陆景恒说来喝水，陆昭卿一开始也没有当回事，只是后来见陆景恒喝了两口水之后，并没有离开，只是跟在陆昭卿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昭卿原本没当回事的，只是陆景恒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和眼神过于热切，陆昭卿完全没有办法忽视。
男人皱皱眉，终于转身看相陆景恒。
陆昭卿的身上还围着围巾，是粉红色的。
他看着陆景恒，稍稍抿唇，随即冷声道：“怎么了？”
陆景恒没有说话，也是皱了皱眉，看向陆昭卿，半晌才缓缓开口：“爹爹，娘亲有没有喜欢的男子啊？”
陆昭卿眼中闪过一抹意外，反应过来之后，陆昭卿的神态居然还有几分小骄傲的模样。
“有。”
陆昭卿这样答道。
陆景恒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娘亲喜欢谁？”
“我。”
陆昭卿就好像等着陆景恒问这句话一样，十分骄傲地说道。
听到陆昭卿这样说，陆景恒皱皱眉，明显是有些不赞同。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陆景恒也觉得娘亲是喜欢爹爹的。
但是到后来，陆景恒发现，更多的时候好像是爹爹在……胡搅蛮缠？
娘亲似乎一直都是很冷静很睿智的模样。
陆景恒皱皱眉，又想起了娘亲床上的那个男人。
他当时没来得及看清楚床上男人的面貌和状态，只是单纯地看到他盖着被子，似乎是在睡觉。
难道娘亲喜欢的男子是他？
陆景恒皱皱眉，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相了。
只是他很平静，看向陆昭卿的眼神也十分平静。
陆昭卿看向陆景恒，注意到他的那个眼神，便也明白——陆景恒不相信。
陆昭卿的脸色冷了一瞬间，想要继续解释，但是陆景恒却是最先开口。
“如果娘亲真的喜欢爹爹的话，那爹爹喜欢娘亲吗？”
陆景恒还是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虽然爹爹和娘亲他都很喜欢，也很希望他们在一起，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简单的形势。
陆昭卿似乎没有想到陆景恒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怔了怔神，眼中闪过一抹呆滞。
他该怎么回答呢？
答案是什么呢？
陆昭卿似乎自己都不知道。
有些东西，似乎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陆昭卿向来自傲，那些事情，他并不想承认。
陆昭卿开始并不喜欢姜暮暮，这样的不喜欢，持续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