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足足等了三个时辰,张奎才带着下属出现,他长得又高又壮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说话时声音响亮,语气傲慢颇为无礼,
“辰王,烈焰军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过问,”
“康王离奇失踪,本将军正四处派人搜寻,你且等候消息吧,”
“据本将军所知,有人状告你贪污烈焰军军饷,你倒是有胆量还敢跑到梁州来,是想证明自己清白吗,”
“你怕是病糊涂了吧,战场并非你辰王府,危险的紧,你最好躲在易璋郡衙不要出来,”
青石抽出利刃快如闪电般架在张奎脖颈上,饶张奎身经百战体壮如牛,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忽地只觉脖子一凉,继而又是一痛,仅仅是微动,脖子上就开了一道血口子,
“大胆,你想以下犯上吗,”张奎虽故作强悍,声音依旧洪亮,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孟紫川站在凌晟鸣身后大快人心,对付这种傲慢无礼的家伙,就该如此,
“张大将军,你的主帅在战场上无端消失,你以为拿袁术顶包就万事大吉了吗,”凌晟鸣俊美不凡的脸庞在灰狐大氅的衬托下愈加阴冷,他凛冽地盯着张奎已经慌乱的眼,慢慢勾起一抹讥笑,“听说皇上增派的粮草又被逍遥堡劫走了,本王看看谁还能将这件事再次嫁祸在我头上,倒是你,就危险了,这两起事件总得有个背?锅的人,你觉得会是谁呢,”
张奎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他第一时间拿袁术顶缸,倘若皇上来日定罪,在钱太尉的帮衬下,他也不至于沦落成要犯,且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他将康王找到了,又万一他击退了逍遥堡的进攻,他依旧是身份高贵军功显赫的大将军,
但,叫他没想到的是,辰王并非康王和庞丞相说的那样――柔软好欺,
更叫他头痛的是,康王真的离奇消失了,并非他们故弄玄虚,这个节骨眼上,康王消失在外人眼里无异于“畏罪潜逃”,
他六日前已将此消息上报给钱太尉和庞丞相,就看二位大人有何指教了,若不是家人还在钱太尉手里他真想畏罪潜逃了,
“张大将军,梁州已经失三分,接下来如何将逍遥堡的贼子驱赶出去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本王望你再接再厉,”凌晟鸣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块巨石一般压在张奎的心上,瞬间她额上便渗出细密的汗水,
隐约间,帐外传来幽咽的号角声,不多会儿便有将士进来汇报,“张大人,逍遥堡再次进攻了,”
张奎神思恍惚地抓起玄铁大刀面色凝重地出去了,
“咱们怎么办,”孟紫川问凌晟鸣,“要不我扮成小兵跑去前线看看,”
凌晟鸣斜睨她一眼,低声道:“多事,你以为前线好玩啊,”
走出营帐,凌晟鸣轻轻扬起下巴,目光深沉地望向不远处整军待发的将士们,训练有素的烈焰军像一股暗红色的湖水,站在校场上沉着地听张奎说着千篇一律的指令,
他心生惋惜,烈焰军由来已久,十年前镇南王尚未离世时,烈焰军的名号响彻整个大地,小小逍遥堡岂敢跟烈焰军叫板,现在的烈焰军,早已失去原有的活力,就像一滩被限制在井底的死水,呆板、冰冷,
“帅之谋,士之魂,”凌晟鸣惋惜道:“这一战注定又要失败,”
他今日现身军营,就等于向整个梁州大小官员宣布,他来了,以抚军的身份出现在动荡不安的梁州,
所以出了军营,他径直去了易璋官衙,青羽和乔装后的顾星移先带人过去了,
而易璋官衙还住在另一位大人物,他就是昨晚遇青羽正面交锋的董浩然,
“王爷辛苦了,刚到易璋还未安顿好就去了军营,下官失礼了,本该一大清早就去迎你的,”
辰王平静地看着董浩然,客气道:“董大人最近忙得够呛,本王也不愿打扰你,”
董浩然年过五十两鬓已经斑白,他精光闪烁的眸子紧紧盯着凌晟鸣,末了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道:“辰王,明日押解袁术进帝都的日子,他临行前,您要不要见他一面,”
凌晟鸣对董浩然并无过多了解,且不晓得他是谁的人,乍听到他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心里多少有些地方,昨晚没将袁术掳走,已经打草惊蛇,现在若是跟袁术见面,万一袁术被他人暗害,这个罪名岂不是落在他的头上,
可袁术对康王失踪整个事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的确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