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泉无奈地摇摇头,沮丧说道:“自从我的身份公开,安国就跟我们苍国势不两立,说我苍国欺骗了他们,要不是安国西南部刚发生了战乱,弄不好安皇还会派兵马来攻打我们,安国老儿岂会卖粮草给我安国呢,”
“你跟凌晟鸣也算有点私交,我记得凌晟鸣蛰伏的那几年做的就是粮草生意,要不你私底下问问他,”孟紫川能想到的法子也就这些了,
森泉诧异地看着孟紫川,惊呼道:“凌晟鸣的近况你不知道,”
孟紫川被她的话问得莫名其妙,她一直在楚国,怎会知道凌晟鸣的情况,但从她惊诧的神色种,心底忽地升起一股不安,
“他怎么了,”
森泉见她真是不知,忽而又觉得自己嘴快,一言挑破反而给她增加烦恼,耳边再次传来她的催促,“你快说啊,他怎么了,”
“他返回凤阳城后,便被他人攻讦,皇上将他幽禁于王府之内了,”森泉一边偷瞄她,一边道:“听说,他从战场折回凤阳的路上,还被人行刺了,不过,经过隐修的救治,他已无大碍,”
孟紫川突然陷入沉思,大脑一片嗡鸣,只见森泉嘴巴张合,却听不到她说什么,刹那间满脑子都是那句“麻烦你现在给我一封休书吧”、“好,就依你”,
她没有完成契约,便弃他而去,现在又听到他很糟糕的近况,她难过自责的同时心情又很复杂,骄傲的凌晟鸣,一定很难过吧,
森泉从孟紫川空洞茫然的表情中便知,她完全不知道凌晟鸣的近况,果真是自己多嘴了,
“人生无法两全,你跟凌晟鸣之间不管有何瓜葛,现在已经两清了,你只需记住,你爱的人是萧瑜励,宠你的人也是萧瑜励即可,”
孟紫川耳边响起森泉的劝慰,她端起一杯酒倒进嘴里,辣辣的很灼心,
她跟凌晟鸣真的就两清了吗,至少,她还没拿到那封休书,她需要一个健康的大活人给她写休书啊,
送走森泉,孟紫川找来钉子,她坐在椅子上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钉子,
钉子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沉?许久,问:“姑娘,您找我所为何事,”
孟紫川一想到凌晟鸣孤独冷清的身影,心底徒生一股难过,“给我说说凌晟鸣的近况吧,”
钉子耳朵瞬间红了,她低声道:“姑娘,下属……不知,”
“不要装了,我前几日看到小花从空中掠过的身影,我本以为,你只是把我的近况告知凌晟鸣,其实,青羽也把他的近况告诉了你,对不对,”孟紫川叹息一声,“从没见你跟我提及过他,本以为他一切顺利,所以你没有告知我的必要,故而也没多问,”
钉子见姑娘洞悉一切,便把荷包里装着的几封信函悉数拿了出来递给她,
孟紫川快速浏览,心情也随之波动,从激动担忧变为平静深沉,
“好在,他现在一切平顺,否则我……”
钉子不知道姑娘后半句会说什么,但从她惆怅低落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是伤心的,
挂着醒目地“苍”字旗号的马车,在襄康城的大街上缓缓行驶,
森泉在回去的路上,总觉得自己不该将凌晟鸣的近况讲出来,她从孟紫川惊诧的表情中看到了担忧和牵挂,万一孟紫川回去探望凌晟鸣且被凌晟鸣扣下,那可怎么办,瑜励哥哥岂不是恨死她了,
突来的烦躁令她坐立难安,似乎比买不到粮草还能要她的命,
马车忽地停住了,差点将心不在焉的她抖出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外面发生何事,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昭英王,我想跟你聊聊,”
森泉撩开门帘,目光警惕地看着来人,沉声道:“咱们之间有什么好私聊的,有什么话在楚皇的乾盛宫说吧,”
来人并未被她的冷漠驱走,反而笑意更浓,蛊惑道:“皇上不一定会卖你粮草,但我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