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当夏光宇看清肩御上的女子面貌时,惊得酒醒三分,立即迎了上去,没来得及请安,就关切地询问幼帝:“皇上,她怎么跟你在一起,”
幼帝已经知道夏光宇越过他干得好事,已对他不满,此刻见他直截了当地质问自己,颇有“长辈”风范,又想起往日,他很少给自己行君臣之礼,且常自由行走于养怡殿的书房,似乎掌有特权一般,现在将种种场景串在一起,幼帝突然对国舅厌恶起来,
“朕叫何人陪驾,跟国舅有关吗,”
当着群臣的面,皇帝的犀利冷淡言语令夏光宇颜面尽扫,他梗着脖子想继续追问几句,身后的族兄悄悄拉了他一把,他才冷静下来,客气说道:“皇上说笑了,臣只是关心您的安危,”
如此一来,群臣更是对肩御上面色镇定的小女子好奇了,皇上为了庇护她连国舅都训斥,可见皇上对她的宠信,
幼帝从肩御上下来,继而对孟紫川道:“随朕一起进去,”
孟紫川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是痛苦的,是煎熬的,但为了表明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一直装得镇定从容,实则手心已经汗湿了,
那些人的目光,就是淬过毒的针,齐齐射向了她,
而大殿里诸位贵妇以及千金小姐们的目光,就不是针那么简单了,之间是带着劲风的刀,刷刷地飞向她的门面,
“皇上,你怎么跟她一起来了,”听闻皇上处理完紧急事务过来陪伴,太后本是满心欢喜笑颜如花,当她看到一同出现的孟紫川时,太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孟紫川站在皇上身后悄悄寻找森泉的身影,花枝招展的女眷中竟没有那抹飒爽的身姿,她不免担心起来,生怕森泉在竹林没找到她,情急之下做些出格的事来,比如硬闯畅春园的地牢,
越是这样想,她心底越是害怕,手心的汗冒的更多了,
“母后关心这个作甚,今日是你整寿,儿子陪您喝一杯,”幼帝倒是会避重就轻,他亲自为太后斟了一杯酒递了上去,解药就在酒里,
太后虽微笑着将酒饮下,却没打算放过孟紫川,“孟姑娘好手段,看你长相平平,某些本事倒不小,”
孟紫川没心情跟太后拌嘴,找不到森泉已经叫她坐立难安了,她现在只想出宫,
“哀家跟你说话,你为何不答,”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大殿内其他夫人皆停下手里的酒杯,看好戏一样盯着她,皇上身侧,向来是个敏感的位置,若没太后的同意,哪个女人敢往那站,都居心叵测,会遭整个襄康城贵族的碾压和攻击,
孟紫川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道:“紫川惶恐,无意间竟影响了太后的心情,既然如此,紫川就先告退,”
言罢,朝太后作了一揖便真告退了,大殿两侧传来齐整地惊叹之声,继而又是一阵纷杂的私语声,大家被她的“豪言壮语”惊呆了,不好好交流议论一下,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太后压住愤怒,眸光闪烁,倒也没拦她,只是吩咐身边的侍卫,“好好送孟姑娘一程,”
语气却很寒冷狠辣,
幼帝瞬间明了,他的母后要对孟紫川暗中下手,把她绑了好威胁萧瑜励,
他微微抬眸看了小福子一眼,小福子立即会意,遂悄悄跑了出去,
孟紫川一路狂奔,生怕错过了跟森泉沟通的最佳时机,万一她一时冲动出去召集人手准备伏击夏光宇,那就不好了,
古代没有手机之类的通信设备,太耽误事了,
刚冲出钟琇宫,她面前的路便被七八个侍卫拦住了,他们的打扮跟养怡殿的侍卫大不一样,孟紫川知道,这是太后派来的人手,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孟紫川从怀里抽出短剑,准备跟来人大干一场,
“孟姑娘稍安勿躁,”传来一雄浑的男声制止出孟紫川蓄势待发的进攻,
是刚才给她解封穴道的侍卫,
“孟姑娘,皇上命属下将你安全送回摄政王府,明日辰时属下准时过去接您,”
说着,他神气地推开阻拦孟紫川的侍卫,给她护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太后的侍卫不好跟御前总管硬拼,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复命,
孟紫川来不及跟御前总管寒暄,一路跑的飞快,刚从宫门,便看到森泉的马车在外,她欣喜地冲了上去,“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撩开车帘,里面只坐着图腾一人,他拧着眉头,急忙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不是有变,王爷她一直没有出来,我的人去约定的地点也没拿到粮草,倒是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