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若是给不了朕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就回去吧,”森渊邪魅一笑,露出几颗阴森白齿,看上去痞气十足,却可颠倒众生,“朕还有事,先走了,你在这里继续欣赏,这种机会很稀有,”
萧瑜励朝他拱手算是行了送礼,狂躁的风把他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的思绪被这风送到了远方,大脑突然空荡荡的,
“主子,您有何打算,”小陈站在他身材低声询问,他之前就已看出,苍国的昭英王对自家主子有意,但是,主子已经跟孟姑娘山盟海誓,这个当口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娶昭英王,
半夏嘟囔道:“还要什么打算,那两条路都行不通,”
“看,那就是苍国的披金甲,”小陈忽然惊叫起来,激动地指向远处披着金甲的战马方阵,
萧瑜励平静的目光渐渐泛起惊艳的光芒,好比拍岸的惊涛,一浪高过一浪,
传说中披巾甲乃雪狼和苍国最好的母马交|杂而成,除了电掣般的奔跑、惊人的耐力,最大的本事就是——可像野狼一样,凶悍地带着主人冲锋陷阵,
而它们比雪狼容易驯化,富有纪律性,故而把它们当成人类,给它们套上统一的?金战服,便于在战场厮杀时不被伤害,故而给这支特殊的军队取名“披金甲”,它们的苍国的勇士,是苍国的瑰宝,
得到披金甲是萧瑜励从小就有的梦想,没遇到孟紫川之前,这也是他最大的梦想,
但是,森渊开出的条件太过苛刻,他暂时达不到,这几年是没机会取下夏光宇的人头了,但叛王不会等他,
这次他遇到了人生中最艰难的选择,
“走吧,”半晌,萧瑜励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对小陈和半夏吩咐道,
“主子,咱们明日还来吗,”小陈忧心忡忡地询问:“咱们已经被苍皇晾了好几日了,要不明日直接去昭英王的宫殿找她吧,昭英王对你有情,一定会出手帮你的,”
半夏瞪了他一眼,骂道:“没脑子,苍皇很昭英王是亲姐弟,同气连枝,苍皇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只要王爷不答应娶她,她又怎么会给王爷台阶下呢,”
萧瑜励并不赞成半夏的话,他低声道:“森泉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明日本王再拜访昭英王一次,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得回去了,兰江战场实况未明,双方虽处于胶着,但叛王有苍国战马,略微处于优势,本王离开太久,实在是不放心啊,”
王爷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为了楚国和幼帝硬生生弄得老气横秋,可气的是幼帝还不信任他,跟奸佞小人一起逼迫他,
半夏看着王爷挺拔却孤单的身姿,心中泛起一层层酸楚,眼泪都快出来了,
森泉抱着酒壶歪在软榻上,单薄的冰蝉丝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因为衣襟被烈酒淋湿,隐约看到她银白色的肚兜,
“王爷,那楚国摄政王又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宫女绯月跪在珠帘外低声询问,
王爷平素很少跟她们提及自己的私事,且喜欢口无遮拦地开朝中一些能人志士的玩笑,但她隐约觉得,王爷很喜欢大殿中那位谪仙般温和出尘的摄政王,却又不知道自家王爷为何不见那人,
珠帘之内只听见王爷往嘴里倒酒的声音,在她跪的腿都要发麻时,才听王爷冷声回道:“就说本王不舒服,暂不见客,”
绯月得令后不敢多想,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当她看到摄政王在大殿中玉树临风的身姿后,不由地脸红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妩媚,“楚国摄政王请回吧,我家王爷不舒服,今日您怕是见不到了,”
萧瑜励朝绯月微微一笑,眼睛完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气质儒雅沉静,就像秋天满月时的光辉静谧地洒在大地,他和蔼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强求,希望昭英王赶紧康复,本王明日启程回楚国,临走之前送你家王爷一件礼物,以赔楚国冒犯之罪,”
半夏闻声递上一只锦盒,萧瑜励把锦盒交给绯月,叮嘱道:“本王在兰江打仗时路过一所寺庙,庙里的和尚送给本王的菩提子,说是可以保平安,今日本王将它送给你家王爷,愿她一生无虞,”
绯月接过锦盒,目送他离去后才返回内殿将礼物奉上,且将他的原话转告给王爷,
森泉身子一震,手里捏着菩提子,既惊讶又焦急地问道:“你说他要离开了,”
绯月不晓得王爷为何是这种反应,只觉得她的表情跟这几日的作为大不相符,却不敢迟疑,赶忙说道:“摄政王自己说的,今日他特地跟你告别,却没见到你本人,只好叫奴婢将礼物转交给你,”
森泉一个挺身便站了起来,她随便登上鞋,来不及拔起鞋后跟便匆忙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