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仪,是的,魏雪仪,她是他们俩之间最深的鸿沟,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她的人生信条就是一夫一妻,即使没遇到萧瑜励,凌晟鸣要娶魏雪仪进门,她也是不会答应的,
所有,她选择的不是最美的爱情,不是最宠她的男人,不是最高的权位,不是无尽的荣华富贵,她要的是夫妻平等,在爱情和床笫上面,她有洁癖,她无法忍受今晚还跟你浓情蜜意的男人,明晚就跟别的女人滚床单,更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有着数不清的同父异母的兄弟,那是一件可怕的事,
这些道理怕是没人能理解她,深受封建文化熏陶的常青青不会懂她的心情,多说无益,
她笑了笑,对常青青道:“劳你操心了,我跟凌晟鸣听天由命吧,他心中最爱是魏雪仪,我不想做碍事的第三者,”
常青青摇了摇头,急切说道:“我听世子讲,其实辰王跟魏雪仪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可怜她,而魏雪仪又遭遇巨大变故,这世上也只能依靠辰王一人了,”
孟紫川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笑着问道:“我见你如今气色红润,张口闭口都是世子,看样子陈宏笙也收了心,你还想着和离不,”
常青青被她的话逗得脸红,面上浮起不自然的粉红,怪嗔道:“知道我的心思还乱说,”
继而感叹道:“紫川,还是你说的,好日子会来的,我相信了,现在我的好日子真的来了,世子将后院的莺莺燕燕遣散了,除了老实本分的李姨娘以及照顾他多年的胡姨娘,再无他人,我很满足,”
孩子的威力可真不小,还没出生就能将打算和离的父母再次牵到一起,陈宏笙更是因此收了心,希望他将来是位好父亲,
只是,常青青嘴里的“我很满足”她能接受,却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管姨娘的身份在这个时空是何其卑微,她都不愿意别的女人跟她分享一个丈夫,
她想,这大概是一种病吧,可她并不打算治,
她,孟紫川,穿越而来的特种兵,决不能在自己的感情上草草了事,倘若将来萧瑜励背叛了她,她也会潇洒地朝他摆手,即使难过即使痛哭,她也不会践踏自己的感情,以及尊严,
她从不依附谁,也不会为了别人委曲求全,女人的幸福就像男人的事业,都需要努力打拼和精心维持,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戌初时分陈宏笙才回来,而他父亲萧山伯依然在外为凌晟鸣奔波,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孟紫川定定看着陈宏笙,凌厉深邃的眼神直入人心,盯得他心里发毛,
“你在审犯人啊,”陈宏笙不自在地转过脸去,精致秀美的五官垮了下来,今天的事虽在意料之内,可严重程度超出他们的估计,辰王被“请”进皇宫,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之前在皇宫安排的秘密接头人“枭”突然了无音讯,更是叫他们忐忑不安,
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没人知道,
他父亲又悄悄去了他岳父常廷尉府上,打算跟岳父细细相商,这次,大家都看出来皇上要下局棋,却不知道他如何落子,他到底会丢弃哪颗又保住哪颗,大家都不知道,
“我们都不知道辰王目前是个什么状况,”陈宏笙低叹一声,实话实说,“这场仗我们之前虽有意料,却没做十足的准备,他猜到禹王要对顾家动手,不得不拿自己吸引禹王的注意力,从而给我们争取发现禹王有力罪证的机会,”
孟紫川瞳孔瞬间放大,她惊愕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大家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此冲动的凌晟鸣,她第一次见到,难过昨天他突然出现在山庄,还很大方的送上休书,又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她当时就该觉察到凌晟鸣的异样,如果她知道凌晟鸣的计划后一定会从各个方向帮他排查风险以及计算成功率,
可惜,她什么都没做,
她甚至回来后,从没主动询问过凌晟鸣朝政的事,她以为凌晟鸣无所不能,
“他难道没跟你们商量过接下来的计划吗,”
陈宏笙挠挠头,仔细想了想说,“他叫我们暂且按兵不动,先叫禹王做大,从而放松警惕,我们暗中寻找禹王的缺陷,”
“靠,这也是计划,”孟紫川忍不住爆粗,“你们都没长脑子吗,这个计划成功率仅仅只有一半,你们也敢拿凌晟鸣冒险,”
陈宏笙辩解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手里也攥着一些禹王的把柄,”
“哼,”孟紫川冷笑一声,问:“既然如此你们何必跟禹王绕弯子呢,直接端着把柄呈给皇上啊,还不如没有得到有力罪证,拿凌晟鸣当诱饵,你们就真赢得了,”
“嗨,你这女人怎么说话的,”面对孟紫川犀利的训斥,陈宏笙自然不愿意干受着,反驳道:“你有能耐,你上啊,把辰王救出来呀,你身为辰王妃不但没在身边帮他排忧解难,反而跟楚国摄政王勾勾搭搭,你好意思嘛你,”
大概恼羞成怒,大概为自己的冷漠感到自责,孟紫川猛地挪到陈宏笙面前,冷声道:“我一定把凌晟鸣救出来,待他平安我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