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也学会陈凤狐假虎威那一套了,还用领导的权力来压人。行,我马上把人给你送上去,可别因此而得罪了你这位大医生。”
陈雪鄙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林木苦笑着挂上了电话,转身坐到桌子上严阵以待。
“林木,你真的有把握吗?”唐秀云瞪着好奇的大眼睛一直盯在林木身上。
“试试吧。”林木模棱两可的说道。
只过了一会儿,陈雪喝骂周莹的声音便在走廊里响起。她在和林木的通话中吃了憋,正有气没处发,便一股脑地撒在了周莹的身上。
陈雪的辱骂声十分污秽,三两句话中问候了周莹的亲人数次,连林木和唐秀云在房间里都感觉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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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林木没有出言去阻止陈雪的行径,免得让她又跟自己磨嘴皮子。
医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陈雪和朱文文带着面容枯萎的周莹站在门外。周莹的手腕上戴着手铐,表情依然浮现着那诡异的疯笑。
陈雪站在门外调侃地说:“林大医生,犯人我给你带来了,已经遵照你的吩咐像对待敌人给她严冬般的拷问,现在就等着你给她春天般的关怀。”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成心的,这种话当着犯人的面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周莹她只是疯了,还没有傻掉。
林木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把她的手铐卸下来,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两个小时之后再来接人。”
陈雪摇了摇头说:“这个女人精神不太正常,解开手铐后,你和她单独相处不安全,我怕你这位大医生以身殉职,含笑九泉。”
这时,唐秀云干咳了一声,陈雪对其的无视让她有些不满。
林木看了唐秀云一眼,便接过陈雪的话说:“我是不是还要马革裹尸,肝胆俱裂,尸骨无存了。”
陈雪笑:“没那么严重,至少能保留个全尸。”
林木朝她挥挥手:“把手铐卸下,该干嘛干嘛去。”
周莹被解下手铐硬推进了医生办公室,她的双手还保持着被铐时的姿势,整个人像木桩一样戳在那里。
林木微笑着对她说:“请坐。”
周莹却恍若未闻依然像个泥塑立在原地。
唐秀云无奈的看了林木一眼,不知道他打算用什么办法解开这女人的心结,随后唐秀云便看到林木用手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椅子前,然后按着她的肩膀硬生生使她坐下。
唐秀云见此,微微张了张红唇。
现在的周莹可以说是任人摆布的布娃娃,把她放成什么样子,就保持什么样的姿势。
林木面对着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索性拍着桌子说道:“周莹,你的刑期还有五年,对吧?你要还是这个样子,他们就会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一旦到了那个地方,就无所谓刑期长短。你这辈子恐怕要和一帮无趣的疯子待在一起。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林木看着周莹木然的眼睛,想从中分辨出一丝的情绪变化,恐惧也好,疑虑也罢。但是林木失望的发现,姚广那似乎已经死了,虽然她的肉体还活着,但是灵魂状态的周莹早已烟消云散。
面对着这样一个活死人,他的话能不能对她产生作用?林木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但是现在他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聊着看看。
林木想到换位思考,他打算编织一个谎言来博取周莹的认同感,只要让她觉得林木和她是一路人,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林木就看了唐秀云一眼,示意她先出去。
唐秀云自然是不愿意的,毕竟两人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还是会让唐秀云多想。
无奈之下,林木只能瞪了唐秀云一眼,并佯装要伸手去扒她的衣服,这把唐秀云给吓了一跳,她立刻警惕的跳了起来,而后蹿了出去。
在唐秀云刚出去的那一刻,林木立刻反锁上了房门,而后再次来到周莹对面坐下,深吸一口气之后,便准备编织一个很凄惨的谎言。
“几个月以前,我从大学开始整整谈了六年的女朋友把我给甩了。那一天几乎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我失业以后回到我们租住的地方,我在门外听到房间里有那种声音,你应该知道的,她叫得很大声,那销魂的声音就像锤子一样把我的心砸碎了。”
“进去之后,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看见他们用那种姿势在做,对,就是那种后位式。我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从来没有用过别的姿势,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冷的像块冰。我从上去到做完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好像跟我在一起就只是一种敷衍的仪式。可是那天我见识了以后,才知道这个女人很会叫,会很多取悦男人的方法,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
林木知道蒙继海玩弄了很多女人,所以打算用这个谎言来让周莹的心底产生感同深处的感觉。
但是林木看了看周莹呆滞的眼睛,有些生气地说:“我都把我这么隐私的事情讲给你听了,你怎么不给点反应!你应该笑呀,像你往常那样耻笑我!笑我这个没用的男人!连个女人都守不住!笑我耗费感情整整守了她六年,她却让别的男人抱在怀里随意蹂躏!”
林木开始演戏,他努力让自己的情感爆发,想让自己表演的更加真实些,他的眼睛通红湿润,大声的朝着她说:“我她·妈的不就是没钱吗?她如果不爱我对我没感觉可以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像个水蛭一样趴在我身上等着别的男人来取悦!”
林木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烟盒,掏出一支烟点上,踱着步子走到窗前腾云吐雾。等了好半天才幽幽地说道:“前天的时候我又看见她了,跟一个男人在豪车里打滚。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任何打击,任何悲伤绝望,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所以,周莹,别再为这样一个男人暗自神伤了。他不值得你为他难受。”
林木在她面前说了半天,就好像在对空气说话,见此,林木的心理突然无奈一叹。
林木有些无话可说,房间里静默得没有一丝声音,突然林木听到了唐秀云书架的背后发出吱吱响声,警觉地大声喝道:“谁!谁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