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转念一想，突然问秦直说：“蒙继海有没有供出别的女人？”

秦直摊开手向林木苦笑：“他在口供里对我说，他对参与运毒的其他女人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苏韵雅这个女孩。原因是，她长得最漂亮，而且和蒙继海多次发生过性行为。”

林木心里的怒火在胸口灼热的燃烧着，用手紧捏着椅背愤愤地说：“他这是诬陷！报复！参与运毒有那么多女人，为何偏偏只供出她一个人？”

林木说：“你还记得吗？秦直。我跟着你们去西郊植物园抓捕蒙继海一伙人，用的就是她的纸条。蒙继海就是因为这件事报复她。”

秦直被林木的这些话问得有些无奈，只好敷衍着说：“只要她没有做，我们不会冤枉她的，就算是真的，她的情节也不会太严重。”

二人的对话刚刚结束，办公区的门被推开。林木看见两个女警带着穿病号服的苏韵雅走进来。她的脸还是那样苍白，身体单薄娇弱，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很显然，苏韵雅对林木出现在这里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对他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似乎是说让林木不要为她担心。

秦直拍了拍林木的肩膀，以示安慰，转身提前进入了审讯室。林木看见苏韵雅在两名女警的搀扶下回过头来，苍白绝美的脸向他报以笑容，只是她的笑在林木眼中有些凄凉。

也让林木的心沉到了底。

林木焦虑地坐在排椅上，时而站起来，又时而坐下，感觉像度日如年那样煎熬。

审讯的时间却很短暂，秦直几分钟后从审讯室走出，林木慌忙上去问他：“怎么样？她说了什么？”

秦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眼睛，淡淡地说：“她承认了。”

意外的是林木没有惊讶，也没有太多的惋惜和心痛，好像她的污点多得已经让林木麻木了。

林木问秦直：“像她这种情况，会判多长的刑期。”

秦直给林木分析说：“像她这种被胁迫犯罪的情况，情节不会太严重，况且她只参与过一次运毒，而且分量较少。加上你上一次你参与逮捕蒙继海时，她的纸条起了作用，可以算作立功表现。刑期不会超过一年，也许半年就会放出来。”

林木欣慰地点点头，也许这便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她被玷污的天使翅膀上，又增添了一条丑陋的伤疤。

林木问秦直：“我能进去看看吗？”

秦直耸耸肩说：“她又不是重点嫌疑犯，你去看吧。”

但是林木在进去的时候，苏韵雅正坐在关押号房的矮凳上，女警们并没有给她戴手铐。

林木进去坐在她的对面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她的小手很冰凉，也许她的心里此刻也被寒冷覆盖。

林木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才好，似乎所有的语言安慰对她来说都是无用的。

苏韵雅的双手紧紧捏着林木的手说：“你的手好温暖。”

林木刻意扭过脸不去她，怕她看出自己脸上的难过。

苏韵雅把林木的手贴在她的俏脸上。林木看了她一眼，对她说：“你真傻，为什么要承认？”

苏韵雅坚毅却又恬淡地说：“做错了事情当然要承认，我愿意为我的错承担罪责，他们不是说坦白从宽吗？他们说你在女子监狱里上班，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见到你了。”

林木摇头一叹，他没有想到苏韵雅竟然是为这个原因，他说：“傻丫头，监狱可不是好待的地方。”

苏韵雅甜甜地对林木说：“有你的地方，再难呆我也能呆的下去。”

看见她在自己面前满脸幸福的样子，林木心里有些不安，这女孩是不是喜欢上自己了？林木宽心地想这也许不是喜欢，她有可能是把对自己的感激当成了依恋。

秦直突然从外面推门进入，林木连忙把手从她的双手中抽出。

林木回头问秦直：“接下来你们会带她去哪？拘留所吗？”

秦直反而问林木说：“她的毒瘾还没有完全戒除吧？暂时还是应该呆在戒毒所，等这件案子结案，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判决后，再由戒毒所转到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