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说：“你说的那些女人中，包括周莹吗？”

“你说莹莹？不，不，她那个时候只是夜总会推销雪茄的小姐。我们相遇的那个夜晚，她正被几个粗鲁的客人纠缠无法脱身，是我救了她。然后她就跟我好上了，别的女人看中的都是我的钱，还有白粉。只有她是真心真意地跟我，我们在民政局领了证，却没能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她那些年跟着我劳苦奔波，担惊受怕，吃了不少的苦。如果说我这辈子有对不起的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她。”

林木看见他脸上有哀伤愧疚的表情，就算是最混蛋的人渣，也有他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

他突然邪恶地笑了起来，趴在桌子上问林木：“你知道我那有钱的亲戚家，我是怎么对付他们的吗？”

林木冷淡地问：“你杀了他们？”

蒙继海咬着牙狞笑：“让他们死？这也太便宜他们了。我要他们活着，让他们品尝我当年受到的屈辱，一遍又一遍地品尝。我让他们的一对儿女染上了毒瘾，然后彻底败光家当。毒瘾发作的时候他们跪在我面前求我，可以做任何下贱的事情！你所能想象到的，还有你想象不到的。报仇的感觉，真他妈爽！”

林木轻轻地哼了一声：“你想报复他们，我能理解。可是在你手下丧生那些无辜的人命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和你无怨无仇，你凭什么夺取他们的性命！”

“他们都是一路货色！还有这个社会上所有的人！他们在我穷困的时候冷眼相加，不屑一顾。可当我有钱的时候，他们就眼巴巴地上来跟我套近乎。有些人甚至眼馋我的财富，想从中阻挠，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好过！”

很显然，蒙继海的心里已经形成一个固执的观念，林木无论怎样辩驳都无法打破它。仇视他人，仇视社会是反社会型人格的共同特点。

“可是周莹呢？你花钱唆使人给她下毒的时候，你有想过你们的过去吗？她始终实心踏地的跟着你，为你打掉孩子，替你坐牢顶罪。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

蒙继海苦涩地笑了笑：“说实话，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之前，我那天晚上躺在床上一夜都没有睡着，我犹豫，彷徨，心里难以决断。我最终用抛硬币的方式让老天来决定我和她的命运。”

林木讶然，用抛硬币来决定一个人生死？这也太儿戏了！这恐怕也只能用丧心病狂来解释。

蒙继海突然探头压低声音对林木说：“我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见识了不少的人，所以看人的目光很准。小子，其实我们两个是同一路人，同样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的报复心理甚至比我还要重！所以我今天的下场有可能就是你明天的写照。虽然结局不怎么好，但是过程绝对是很精彩的。”

林木从凳子上站起来，揪住他的衣领，比他刚才言语挑衅我时更愤怒：“你这个人渣！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蒙继海任由林木晃动他的胸口，脸上肆无忌惮地笑：“既然你不相信，那你为什么要发火？你是不是已经害怕了？因为你已经开始往这条路上走了吗？”

如果不是法警的阻挡，林木会毫不犹豫用拳头从他的脸上砸下去。

“这位先生，请您出去！你的探视资格已被取消！”

“靠！”林木指着那面无表情的法警叫嚷：“他不过一个死刑犯而已！你护着他干什么？我今天就是打死他，他也是罪有应得！”

站在不远处的秦直连忙跑过来，拉住林木对法警解释：“我这位朋友心情不好，今天又喝了点酒。”

法警不忿地说：“他是被告人的家属吗？我怎么看像是受害人家属！出了事我怎么向上面负责！”

秦直连忙把林木拉出法院的后院，疑惑地瞪着我林木说：“我不让你激怒蒙继海，你怎么反而让他把你激怒了？”

《最初进化》

林木瞬间清醒下来。我不是应该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去面对他吗？欣赏他锒铛入狱的颓废光景。怎么让这个混蛋把我带沟里去了？

秦直拍着林木的肩膀安慰说：“刚才我就想说你，你跟一个快死的人较什么劲？他都没几天活头了，你羞辱他有什么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