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也不过只是个孩子,却那么规矩而镇定,淡漠地听着义父将他赐给自己,护着自己的安危,一转眼这么多年。
“你以为呢?”顾惜年挑了挑眉。他的表情向来不丰富,然而这个挑眉的动作却做到如火纯青,仿佛早已酝酿过千遍万遍。
顾惜年说的没错,北冥澈真的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所以一旦彻底被激怒,就会真的不顾一切……
长剑迅速刺破了他胸口的肌肤。
一股香甜的气息倏尔绽放,雨水朦胧了他的视线,冰冷了体温。
暗夜里,有什么,一直在蔓延,蔓延,蔓延……
北冥澈的眼底闪过一抹惊异,然而声音却冷到了极点:“从今天起,我和你――恩断义绝!以后,我再不会视你如兄,你也不必惺惺作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胸口仿佛被撕裂。
他竟然没有躲闪。
北冥澈的唇动了动,却依然只看见顾惜年冷到极致的表情。
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在了最黑暗的角落,北冥澈觉得自己的视线彻底模糊了。
在绝对的黑暗蔓延而来之前,他看见顾惜年的眼底掠过一抹惊诧,飞速上前了一步,胸口的伤仿佛更深了一些。
哐当――
长剑铿锵落地。
仿佛决裂的声音。
在北冥澈晕倒在积水上之前,顾惜年扶住了他的身。
分明已经支撑不住,又何必呢。
顾惜年动了动唇,只感觉北冥澈的身彻底冰冷了。
“如嫣姑娘,烦劳请诡神医来一趟澈的寝宫。”顾惜年说着将北冥澈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