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路上,一辆马车由远及近。
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快速而又平稳的跑在路上,扬起阵阵黄土。
外表虽然看着简陋,但马车顶上那一支雀翎却表示着车里人的不平凡。
只有亲王以上位置的人,才能在车顶装饰上这雀翎,而装饰也不光为了好看,更是身份的象征,一般来说,这轿子无人敢拦,无人敢阻。
而此刻,白梨花坐在里面,看着对面位置上的罐子,心情复杂。
这里面装的是粱大郎的骨灰。
她不禁在心里问,他真的死了吗?
虽然相处时间不过短短数月,但粱大郎对她却是没得说。
他不会说好听的话,所以对她的好都是直接做出来的。
他不嫌弃她结块的头发,疯癫的性子,因为她嫁到梁家,举目无亲,便凡事随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因为她,兄弟不和,母子吵架,他也全部未曾责怪。
还有什么呢?
白梨花努力回响,却又说不出具体的来。
他好像每件事都是为了她,但又偏偏说不上来,每一件事他都做的顺其自然,理所应当。
比如困倦时候的按摩,口渴时的凉水,月事期间的棉花……
细致到每一件琐事。
很多她没有想到的,他都想到并且提前去做了。
白梨花甚至想不起来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看着看着,泪水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
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明明无声,却仿佛蕴含着巨大能量,让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