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阿莎待佐丹出门,探出了头。
“佐丹,佐丹你在吗?”
无人应答。
她强行睁开困倦的眼,环顾四周,安静一片。猛地,她翻身下床,强撑着不稳的身体,哆哆嗦嗦的扑到窗台上,椒麻花白白的花朵,娇小好看。她略显粗暴的拔下两个还没开出花的椒麻果子,转身冲到卫生间,一把将果子塞进嘴里,咀嚼一通,一时间嘴里被这两个果子麻得全无知觉,再用力咽下,哽得泪水都挂到了眼眶,好不容易咽下,心里数着“1、、、4、5”,又迅速将脸伸到洗手池的出水口,有温热的水哗哗流出。
“咕咚咕咚”大口咽几口水,撑着台子勉强站直了身子。
不出半分钟,腹中胸中忽然一阵恶心,恶得天翻地覆。
“呕。”垂头,乱七八糟的,吃过的、喝过的,包括刚刚的牛奶,全部都吐了出来,吐得她脑中缺氧眩晕,脸色青紫,只感觉天旋地转,觉得胆汁都吐了出来。
一道吐完,疲乏的清理了现场,阿莎一直隐隐作痛的头像是火山喷发般猛地痛起来。她咬着牙,不敢叫出声来,杵在墙壁,拿脑袋一个劲儿的撞墙,一个劲儿的撞,仿佛不知道疼痛。
她看到镜子里,自己头上可怖的红纹,那些为她带来疼痛又带来救赎的红纹。
消下去!消下去!格兰看到会伤心的!
脑中充斥着恶心和晕乎,她分不清格兰是谁,只知道,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于乐回房,听见卫生间传来的奇怪声音,从半开的门缝中他看到让人吃惊的一幕。
“阿莎,你在干什么?”他冲进去,抱住阿莎的手臂,制止她,“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佐丹为什么要给我喝那种东西!不!为什么我会知道!”阿莎极度混乱,连说话都牵得头上剧痛万分。
于乐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带着怒火将昏过去的阿莎安置在被窝里,带着怒火清理这里,带着怒火冲向佐丹的书房,顺手抄起走廊上做装饰的花瓶,眼红着要进去杀人,管他这谁的地盘,他已经无法忍受佐丹这种伤害阿莎的行为了!
走到门前,他停住了,这门也没锁,也没开隔音,一般来说,佐丹是不会这么不谨慎的。里面的动静相当大,佐丹的怒吼不断传出。
“把她的父母带过来!我要让他们在我哥哥姐姐的坟前道歉!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殿下,冷静啊!”
“快去!”
“殿下!”
“齐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是······殿下。”
于乐想起喝酒的佐丹,估计他是在发酒疯呢!
“碰!”门开了,脸色乌黑的齐走出来,看着于乐:“你在干什么?”
“呃,花,花瓶,不小心撞到了,添,添水······”于乐一下子就怂了一半,躬身后退,找地方换水。
转了个角,调出一直没敢用的通讯器:“鸢尾城吗?我通知个事情······”
晚上,于乐可怜的守在门外,他能够想象里面是什么样的场景,却又不敢去想象,是该恶心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留住阿莎的佐丹,还是该恶心如此也要犯贱的守在这里的自己。
第二天,被“邀请”过来的卡纳斯夫妇知道这次来这里所谓的看望女儿,是不简单的。
“百忙之中收到佐丹殿下的邀请,还是要给你面子来一趟啊。”接待的地方在内宫,一座花园中心。此时阳光正好。
“真是辛苦这段时间佐丹殿下对我们女儿的照顾了。”克里斯汀喝卡纳斯就算是最近的压力巨大,也还是不会表现在面上,依旧是那样玩世不恭的态度。
“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佐丹的头因为酒精,还在剧痛,没有精力用好脸色来对待这二位长辈、客人。
“法奥斯皇宫啊。”克里斯汀给出最客观的答案。
佐丹不理会,坐在椅子上他正揉着太阳穴来缓解这种疼痛。他说:“二十年前,我的五位兄姊同你们夫妇一战,你们白莱拉反败为胜,我却失去了至亲。”
“他们要是不坚持瞄准我,也不会激起我王的怒火啊,孩子,要是不保护我,阿莎在那个时候就没了。”克里斯汀微笑着说起往事,他的王,卡纳斯,当之无愧世界念的最强者。
这样说来,就像是指责佐丹的兄姊欺负一个怀孕的、不会念的女人。
“战争无情。”卡纳斯说着。
“我不怪战争。”佐丹放下盛着醒酒茶的杯子,“我们来结束这一切吧。”
“你一个人?”克里斯汀环顾四周,看见那巨大玻璃面之后,六冢静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