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阿莎带着顶着一张假脸在法奥斯王宫已经两个月。脸上的易容让人都以为她和大家一样很正常,只有一双通红的眼诉说着一切。
一如往日,她在监视器里插入芯片,防止被发现。
拿出最后一支铸药走向佐丹。
这时,无菌室的门却开了。是门外的侍卫,走进来,关上了门。
这一来,吓得阿莎差点将手中的铸掉到了地上。见来人,她将枕头藏好,笑问:“请问有事吗?”
侍卫的表情不自然,将房间环视一周,慢慢走到屏幕前,一边还观察着手上的通讯器的屏幕。
“你······”
“这是什么?”侍卫拿起桌上装针药的盒子,里面还有用完的空针。
“配好的药而已。”
侍卫看着终端,又看着阿莎。
阿莎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监视器。
他在测试监视器是否同步!暴露了!
“你,你听我说!”阿莎缓缓移步向侍卫。
“医师,你有什么话先和王后说吧。”侍卫转身伸手按警铃,没想到的是,面对这样一个看似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还怀着宝宝的女子,他一个转身不到半秒的时间,只觉后颈蜻蜓一点水,然后两眼一翻,失去知觉!
“呼——”从前翻山上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阿莎,现在用巧力打晕一个人都累得喘气。
她可不能因为这一个人让她两个月的努力白费!
可是,法奥斯的侍卫们可不这么想,他们在阿莎身后穷追不谁,她们惊讶于这个女人对法奥斯皇宫内部监控系统的熟悉,竟然被完全甩开!只能通过地毯式搜索来了。
现在,整个皇宫最安全的地方在哪里?当然是佐丹殿下的房间!那是除了佐丹殿下的指纹,谁也不能主动打开的房间。
本来只是抱着一丝自己都不相信的希望来到门前,抱着那样自暴自弃的想法将手指放到上面,没想到,门,乖巧的开了。
她自己都愣住,本以为自己的指纹记录早该被取消了才是。
房间里静静的,她锁上门,随手就碰到了门口的小夜灯。
当窗台上,月色下那隐隐摇摆的小枝影映入阿莎的眼中,她几乎瞬间红了眼眶。小焦麻还在,牙白的窗帘还在,房间里所有的程设都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毫无改变。小夜灯在门口,因为她说过,小夜灯放,门口,回房的时候开灯就不会刺眼了。
“啊!佐丹你真过分!”苦笑着骂了一声,她静静的等在房中,等着搜查的侍卫从门口过去。
坐到窗台上,食指拨弄着小焦麻长长的叶,看着纤长的叶子在自己手中转啊转,一瞬间,阿莎仿佛回到了作为金贵的小鸟被关在这座笼子里的时光,又像是和自己从小被关在小塔里一样,都是那么美好温馨。可是阿莎啊阿莎,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啊,一辈子都在逃,从一处逃到另一处,永远不愿意被困在一个地方。天边有骄傲的鸟,看了一眼暗沉的夜空,“刷”展翅飞离。
听着外面的骚动静了下来,她拖着越发沉重的身体,离开了这座漂亮的笼子。
转角,走廊,经过那些房间,这里的地图在她脑中清晰呈现。
就在这时,她只觉脑中一阵眩晕,顺着墙缓缓伏到地上,周围的世界都在旋转,旋转。待到她稍微缓过来的时候,抬头,表情冷峻的士兵们已经团团围住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一口咬定自己是来偷东西的女子,希尔无比失望。她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奇女子,这个可以制造出那样高科技的奇女子会是一个觊觎王宫价值有限的宝物的家伙。天下又有哪个小偷会怀揣着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和一身的涵养温婉来偷东西?
“医师好像对我宫里的布局监控太了解了一些?”这么多人抓一个人都这么费劲,确实丢脸。
“近来偷偷打探的。”阿莎坐在椅子上,无力的靠着椅背,完全没有力气正视希尔,而这样的无礼也被希尔默许了。
“如果医师不肯说实话,我只能将你以犯人对待了。”希尔示意,有手持芯片注射器的侍卫上前。
先前还一直呆坐在隔壁看守室的西卓立马炸起,急得想要砸破那光屏:“喂!你们不能这样!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已经两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你们会毁了她!”
看着侍卫一步步逼近阿莎,西卓急得哭出来:“不要!我说!我说行不行!”
达到目的的希尔满意的让侍卫停下:“说吧。”
“砰!”阿莎一拳砸在将两人隔开的光屏上,惊得西卓一颤,眼泪都呆住了,阿莎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只说了两个字:“不准!”
你说出来!知道后果吗?开玩笑!我是杀了她儿子的人,这个母亲失去太多孩子已经疯了已经够可怜了!她会杀了我,会杀了我的孩子!佐丹还没有醒来,我就不能出事!
这时,有侍卫进来,在希尔耳边说了什么。
希尔的目光一直在阿莎身上,仿佛要将她的伪装看穿似的。
阿莎算着时间,越来越紧张,但是面上还是悠然的样子:“殿下的命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中,还请王后看在殿下的份上留我一命。”她不忍心威胁希尔,这是一位原本她将要叫“妈妈”的人,是一位优秀的王后。
“我承认你是天才,但是你觉得要是佐丹被你动了手脚,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会不能察觉?”希尔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中激将法的人。
但是当第二个侍卫急匆匆进来,阿莎的脸色和听到消息的希尔一样,变了。
握着袖中藏的针头,算了算,原本形成规律的每周一针。现在因为自己被抓住,已经耽误了几个小时,眼看着最后一针就可以结束了,现在若是再不将这里的药注入进去,佐丹,一定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