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诺看着舜寂落，舜寂落叹息，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褶皱挂在脸上像是老了好几十岁，只不过身形挺直没有佝偻，楚诺的心情有些复杂，心里隐隐有些发酸。

舜寂落叹息望着天空，道：“哎……我舜寂落虚度春秋三百多载，也活够了。”

“老哥，就没有办法了吗？”楚诺望着他，舜寂落苦笑摇头，“半年前那一战损害太大，云家仙丹和皇龙仙丹只能救我一命，我能有这口气跟你说话就靠这两颗丹药的药效吊着，镜湖彻底消失，就是人皇亲临也救不了我。”

楚诺微微低头望着石板，心里有些难受，舜寂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只有两年时间，皇帝小儿也终于让我回里挺山，皇帝小儿认为里挺山不足为患把。”望着天空眸子，流出一股轻松的神色，“回去准备后事，记得从支脉回楚家的时候，给我烧些纸钱。”

“我……”楚诺望着他眸子浮现泪光，可是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男儿志在四方，万卷书都是行万里路得来。”舜寂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向后院，楚诺呆呆站在门口失魂落魄，心里非常难受。

“人生自古谁无死，只要你我都没有修到天仙境，一样会步入老哥后尘，终究会尘归尘，土归土。”云末心情颇为复杂。

繁星闪烁着微微星光，到底是哪颗星才是人皇对人界的祈福了？

……

寒风幽幽不断，吹过清晨的国都。

城南舜府中，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返回边疆里挺山，精致的小院留给方正打理。

楚诺也在收拾东西，毕竟离楚宁晴三年之约已经过去快两年，得尽快前往燕国，看着桌上一层厚厚的纸张松了口气，上面的字迹字正腔圆，笔锋走在纸上畅快凌厉扑面而来。

经过半年练字，字迹比以往好了不少，有了自己所写的韵味，收起这些抄写的纸张放进世界果里，房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拿起桌边的青竹杖走向门外，云末靠在门边双手抱着臂膀闭眼小憩，腰间的竹刀也被他收进世界果里。

合上房门来到云末身旁，云末睁开眼睛望着院前，走向前院的方向，楚诺跟在身后，穿过后院走向前院，他体内的道树比之前高了不少，枝叶茂密散发淡淡灵气，前几日在从学堂回来途中这才走出另一步，现在则是尘道境四境界，离五境界不远矣。

走到前院停了下来看着大门，整个人比以前精神不少，过了会儿之后舜寂落等人，已经收拾好衣物走出来。

穿过大门来到街上，舜寂落回头望着牌匾上刻着舜府两字心里感叹时间如水，摇头转身走到马车前，轶客走下马车扶着舜寂落走上马车坐下，马车后面有个人慢慢而来。

方正穿着便服来到车窗外，道：“要走总的通知我一声，让我送一程。”

“免了，只是回去等死而已，怎敢劳烦方正统领大驾。”舜寂落没有掀开车窗回应，方正叹道：“二十二年我被调入第三边境军，打了十几年我都没有打下里挺山，到头来反而跟你这土匪头子同流合污，我真愧对陛下……你真的要死了吗？”

“快咯，我先走一步，到时候你慢慢来。”方正反而笑了起来，“老子还长命万岁，怎么可能会死！”但突然想到皇帝陛下就是万岁，这不就犯了忌讳？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在心里像是念经一样嘀咕不停，舜寂落走下马车站在方正身旁，“我那些儿郎，方兄可要保护好。”

“放心，不会让兄弟们受委屈的，要是遭那个欺负了赶紧来打小报告，看我不弄死他们！”

舜寂落哈哈大笑，方正叹道：“我那五万士列军就快整备完毕，明年开春就开往西南镇守海岸，还好西南海岸线没有太多岛屿，不然海盗侵袭就够好受的。你我还有见面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在阎王哪里喝酒，路上小心，本人就不送了。”

舜寂落抱拳，方正转身走回，里挺山少了方正显得有些孤独无趣了。

上了马车速度不快来到城南大街，行人稀疏，司马霞韫牵着母亲的手突然想到什么瘪嘴，抱怨道：“陛下也真抠门，就让我相公在迹县邑当个小官儿，除了之前赏赐那点银子就没别的。”

“不错了，没想到我穆礼居然也有当官的一天。”穆礼倒有些开心，司马霞韫看着他这幅得意的模样顿时来了气，“你这家伙能不能有点志气，一个小官儿都把你打发了。”穆礼苦笑不已。

马车转而向东，几人跟在身后，云末和楚诺两人站在十字路口，望着众人的身影逐渐消失。。

“一路珍重！”两人抱拳，转身向北前进。看到晋都外的一条山脉，向北穿过广袤水，经过横东山脉才能到达燕国，这里到横东山脉都有千里路。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