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澈在下午选了个合适的时间带上了东西去了慈安宫。花铃和金翠也一同就跟着去了。
还在姜氏的寝宫门口时花铃就闻到了一股极重的中药味儿。这么重的药味儿能说明屋子里的人一定是久病之人。
进了屋后,药味儿有重了好几分。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澈给姜氏行礼。
姜氏撑起身子让塌下的萧澈起身。
趁着这个空档花铃偷偷地瞄了眼榻上的姜氏。
才一段日子不见,姜氏的嘴唇干瘪,脸黯淡无光并且皱纹丛生。那原本如同少女的手也如寻常百姓人家的老妪一般的干枯,再也没了往日的娇柔纤细。
不光是脸,姜氏的头发也没了往日的黑亮,此时她的头发如茅屋上覆盖着的茅草一般干枯毛躁,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白发与黑发交织,苍老的脸和干枯的手,这样的她根本看不出哪里还有养尊处优的太后面容,现在的她看起来根本就是饱经风霜的老妪。
如此巨大变化不得不让人为之一震。
花铃见她这样可不会有丝毫心疼的感觉,相反她巴不得姜氏继续变得衰老下去,与她杀害她师父比,她受这点苦简直算是便宜了她。
“母后,这是新进贡来的一些上好鹿茸,您近来身子虚亏,用这些鹿茸补一补身体想必有利于您的恢复。”
姜氏强撑着身子说道:“皇上有心了。你日理万机,闲暇的时间本就少之又少,没想到如今还要关心我这一个病秧子的身体,这真是我的罪过。”
萧澈想既然她要母子情深,那他就无条件地配合她。“母后您不要这么说,您病了朕身为您的儿子来看您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请母后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母子情深的戏演了一会儿后双方终于再也演不下去了,他们收场突然但却不匆忙,能做到这样收放自如,想来平日里就没少演这种戏。
“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修养身子了,祝母后身体早日康复。”
花铃临走时忽然看到了姜氏梳妆台上放着的那根凤钗,那根凤钗她既然能摆在梳妆台明面上就说明这是姜氏平日里常佩戴的。
回去之后,花铃在心里想着如今那毒怕是深入到了姜氏的骨髓里,要她命只是时间的问题。有机会她要请她的师娘来看看姜氏如今的这幅样子。
不过事情又回到了凤钗上,现在毒以入骨,那根凤钗也就失去了价值,如果再留着只怕是个麻烦。如果姜氏真的走了的那一天,有人查她的死因,如果一个不小心查出了这凤钗有问题,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蒋司珍,之后若是顺藤摸瓜想要查出她来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花铃想着蒋司珍是无辜的,她不能害她,而且她也怕她自己被查出来。所以那根凤钗留不得,找个机会她要将那凤钗给毁了,这样一来死无对证,即让蒋司珍免于波及,又让她减少了被发现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