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光更是朝着套房的门外望去,却依旧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张濛雨还以为昨晚和封凌浩说不让他在医院,他真的回去了。心中竟然有些小失落,可想到自己又不是他的谁,怎么能要求每日守着自己?
此刻的张濛雨却还没注意到自己对封凌浩的依赖。
却听到唐诗梦低柔的声音传来:
“我来后,封总就走了,说是公司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一下,让我陪着你。
濛濛,话说,这封总对你真是不一样,这几日你晕迷,封总都要把公司搬到医院里来了,对你更是事事亲为,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要成为封家的少奶奶了。”
接收到好朋友的调侃,张濛雨面上一红,心中却不似刚刚的失落,低语着:“我是什么身份,还是很清楚的,你别乱说,被封BOSS听到不好,还以为我对他有什么肖想,惹来误会。好了,快扶我去卫生间,帮我擦擦身子。”
唐诗梦听到张濛雨的回答,嘟了嘟嘴,不满的开口:
“我们家濛濛可不比任何人差,以后一定会找个好夫君,说着,嘻笑着便小心翼翼的扶着张濛雨向卫生间走去。
只听到卫生间内传出唐诗梦的声音:“濛濛,你这是纹身吗?真好看!”
张濛雨低笑了一声,“我才不敢做什么纹身,这是胎记,从小就有,只是随着我长大,这胎记也变大了!”接着张濛雨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待唐诗梦帮张濛雨擦拭干净后,这才又扶着张濛雨缓步回到床上。
刚坐下,便看到院长带着护士长推着医用手推车走进来,院长笑了笑开口:
“一看张小姐这气色就知道恢复的不错,还是封少照顾的好,这几日不眠不休的,整个人都瘦下来一圈了!”
闻言,张濛雨笑了笑,轻言开口:“这段时间也让您多费心了!”
看这封少爷精心守护着的女孩子,一点趾高气昂的压人气势都没有,好印象便又增加了一分,又接着说道:
“张小姐,我帮你换下脑后的纱布。”说完,露出一脸恭维的笑意,便走到张濛雨身后。
只是刚把张濛雨脑后的纱布取下来,便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随即便看见一个中年妇人手中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只见中年妇人穿着普通,上身是一件花纹衬衣,下身是一条普通的黑裤子。一双黑色的小布鞋随意的套在脚上。
头发则松垮在颈后随意的拢在一起。脸上的皱纹更是清晰可见,一看就知道是家庭重任,让她没有精力打点自己的面容。
两个孩子大一点的女孩子看着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另一个小一点的男孩子也该有七、八岁了。
那中年妇人走进来,一眼便看到坐在床上的张濛雨,眼泪当即夺眶而出,站直的身体瞬间便跪了下去,还不忘转头对两个孩子说道:“快跪下。”
这可是看傻了坐在床边的张濛雨,转身便想下床扶起这妇人与孩子,可一边的唐诗梦却按住张濛雨:“濛濛,你头上有伤,不宜下床。”
说完便自己走到妇人的面前,想扶起她。可这妇人眼中却透着绝决,说什么都不肯站起身。
可气坏了一旁的唐诗梦,语气不好的说道:“有什么话你站起来说,这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了你们娘三个。”
只听到那中年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声开口:“小姐,我丈夫就是撞了你的司机,现在已经被刑事拘留了,我们一家都指望着我丈夫的那点工资。
家里的孩子还要上学,年迈的父母还要调理身子,我照顾这一家老小更是连工作都没有,可是你家先生说什么都不用我们赔偿,说只要我男人蹲大狱。
我知道我们也赔不起钱,但是我们愿意用这一辈子来还债。
小姐,我和我这两个孩子都给你磕头了,求你放过我们全家吧,要是我丈夫出不来,我们也不活了!”
说完,中年妇人便带着两个孩子朝着张濛雨拼命的磕头。
两个孩子看到妈妈哭得这么伤心,也跟着大声的嚎叫着。一时间,屋子里的哭闹声汇聚成一片。
听着中年妇人声泪俱下的哭诉,张濛雨此刻还怎么能安然的在床上继续坐得住?
这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且不说被人看到会招惹是非,就是这娘三人在这儿哭闹又跪了一地,也不像个样子。
于是张濛雨顾不得自己脑后还没消毒包扎的伤口,也不顾唐诗梦的阻拦急忙下床。
“先起来再说。”
张濛雨说着,半跪着身体想扶起还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的母女三人
可不想这中年妇人说什么都不起来,更大声的嚎啕着:“你不答应,我们是不会起来的,你这是想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啊!”
说完双手拦过张濛雨伸出的双手,用力推开。
身体本就虚弱的张濛雨,哪经得起这用力的推搡,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则是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却不想一头栽在护士长推进来的手推车上,只见殷红的鲜血缓缓从张濛雨的脑后流出至地面上,张濛雨只感觉头一阵巨痛,便晕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