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府出来,在门口遇上鹿鸣,他忙过来请安,“姑娘这就回去了吗?王爷脱不开身不能相送了,”怕她误会忙又道,“先前拿了王爷的令遍招名医,今儿就来了两位,林大人伤怀不能理事,人命关天,有王爷在这坐镇也是安心。”
南栀点点头问他,“来的大夫怎么样,可曾瞧过了?有什么说法没有?”
林玉致的情形她也瞧见了,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得出来境况不妙,如今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鹿鸣也摇头,拉耷着脑袋,“一个是江湖游医满嘴胡话叫打出去了,另一个还算有点本事,只是瞧过也摇头,二话没说自己走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可还是叫人绝望,南栀沉默着转身回去,一路上心事重重。
也不知道萧玄晚上还回不回来,只是掌灯等着不肯睡去,心里头油煎火烧一样,一刻也不能安生。直等到东方渐白,守信的丫头进来说王爷回来了!
她一纵惊醒,才惊觉自己伏在案上睡了一宿,手脚酸麻也顾不上,直奔前院。
萧玄满面倦容,见她焦急迎过来不免有些欢喜,合身上前抱一抱她,“等久了吧?昨晚有位不寻常的郎中来看诊,算是小有本事,又是扎针又是药浴一直折腾到四更天。”
这么说来有了转机?南栀扬起脸来欢欣满面,“四姑娘这下子得救了?!”
他却默然摇摇头,回身在椅上坐下,“郎中说了,病是治不好的,只可续命,时间也不长,半月罢了!玉致的病早已深入骨髓,熬到现在是油尽灯枯了!”
一场空欢喜,总之像是宿命,只能到这里。并没有深及百尺的交情,可是说不清为什么,南栀挂心忧伤的厉害,都说人性本善,想是生离死别面前人都有悲伤的本能吧。
萧玄见她不语,便又安慰道,“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们尽力而为,没办法改变,只能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