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愤愤的想着,庄婉沁运起轻功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入了京城,庄婉沁才觉得自己走到一个正常一点的地方了。街上的布置装潢终于又有了繁华的气息,一阵阵酒楼的香气让她更想念自己在公子府时候的日子了。
现如今的庄婉沁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可不想在大街上丢人。或者说,在大街上找关注。
走到公子府门前,却发现这里与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大不相同。
原来的时候整个以青白两色为主,从最前方的牌坊,到稍往后的大门和白色围墙,再到稍高一层的内院,层层递进,清幽淡雅。
那时候的公子府从门牌到真个院落的设计,俨然有一种江南气息,在京城中的奢靡之风下可谓是一股清流。
可是现在呢,围墙全都刷成了红色,上面原本的黛色的瓦也变成了黄琉璃的颜色。火红的柱子泛着亮光,明显是刚翻新不久的,连气味还都没有散尽。
这也未免太符合京城气息了吧……
莫不是这人突然就入了烟火凡尘了,就这样将一位谪仙推入了市井喧嚣,沾染上了烟火气息。
因为自己现在没有穿披风,并且身上也没有一点伪装,不适宜让他们见到。
虽然说许如清知道自己的真实面目,但是他的手下人不知道啊。他手下的人也不是什么傻的,一旦发现什么端倪,那不是自讨苦吃?
所以说,经过了慎重考虑的庄婉沁打算翻墙进去,就像是当初第一次光临公子府时一样。
果不其然,当庄婉沁落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决定真的是太正确了。
这许如清也不知道加强一下自己的府上的防御系统,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就让自己入侵了进来。
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自身因素。只是,相较之于杨柳风,这里确实有些弱了。
蹑手蹑脚的来到自己原来的院落,这里似乎并没有像这个府邸的外面一样产生那么大的变化。只不过,也没有荒废掉。
至少她那药园子里的东西看起来是整天都有人帮忙浇水的,仁丹草的芽已经长了出来。翻开葱绿色的叶子,下面藏着的事红褐色的叶子背面和根茎。虽然不过是一指来高,却已有茁壮之势。
真好。
起身走向自己的屋子,打算去把披风拿出来穿上然后去正堂。却不料,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有人趴在自己的桌子上。
这人也太大胆,恐怕是下人在打扫的时候想要偷懒。只不过,趴在她的桌子上偷懒的话就算了。
径自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披风穿好,确定毫无疏漏的时候才又走了过去照着那人的肩上狠狠一拍。
“收拾好了的话,就离开吧,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又优在我桌子上!”
有的时候她的桌子上放了不少东西,有的还是慢慢的都是水,极易被碰倒。
万一将自己桌子上放的东西给弄湿了,那可是补不回来的。
那人应该是睡得并不是太深,庄婉沁刚沾到他的衣服的时候他就猛地直起了身子。那一巴掌本来没有那么重的,生生让他把力道加了不知几倍。
随即,当庄婉沁开口的时候,那人带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转过身来。见到是庄婉沁之后,直接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可算回来了,都是我太无能,否则又怎么会让你消失这么长时间?”
他一边自责,一边用自己脸摩挲着庄婉沁的披风,生怕自己怀里的人又一次消失了。
“当初在楠国的时候是因为我,这次又是因为我。我真是没用,说是要守护你,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你置身险境……”
直到他转过身来,庄婉沁才看到了他的脸。
竟然是许如清!
只不过,那人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容光焕发,而是一副十天半个月没睡觉的样子,双眼都有些发虚。
恐怕这身体也是亏空的要命,毕竟方才他站起来的时候可是晃荡了一番,可以说是直接趴在她身上了。
“没事了,没事了……”
隐隐约约的,庄婉沁竟然听到了从自己耳边传来的轻微的哽咽声。
她一边轻抚着他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着他。看来这次的事情给他带来了不知多少伤害,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悄悄的搭上他的脉搏,庄婉沁确定这人不止是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恐怕是前几天还受了重伤。
“你干什么去了?”
将已经从见面的激动中缓过来的人轻轻的放在椅子上坐好,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半蹲着身体抬头看着他。
这人眼中有一丝委屈,似乎是被庄婉沁狠狠抛弃了一般,本来就精神不怎么好的人现如今一哭更是憔悴了。
“我母亲都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说着,泪水似乎又涌了出来。
庄婉沁本来觉得自己不是应该是委屈的那一个吗?怎么这人竟然在自己前面抢了投名状?
心中甚是无奈,但是人不能不哄啊。于是,又是一阵安慰,让她觉得以后一定不能要一个闹心的孩子。如若不然,自己恐怕会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对这种示弱而且还带着撒娇的人最是无奈了,当初古凌凯就是凭借她对这种类型的喜爱,可以说是整个把她吃的死死的。
要不是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想起那个人,庄婉沁直到现在还在心中觉得惋惜,又为当初果断拒绝他感到心安。
那么好的一个少年,自然不能毁到自己手中。当时的自己,实在是已经没了护住他们周全的能力……
如果她有那个能力的话,不介意她护他们一生一世。
“好了好了,我以后去哪儿都给你报备一下还不行吗?还有啊,你母亲估计是去哪儿玩了,怎么会不要你了呢?……你不要哭了,你可是珠华第一公子,这样让外人看见了怎么办?”
温柔的话语带着属于庄婉沁特有的包容一点一点渗入许如清的心灵,早在当初见到她与自己手下的那一群人相处的时候,他就恨不得自己也是那其中的一员。
如今,似乎略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