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请借银针一用。”依依不敢再耽搁。
“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治好我们爷的伤势?”那青年还是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
“我说了你就能信?”依依按例将银针炙烤消毒,徒手取毒针什么的太匪夷所思了。反正其他人不清楚毒针入体的深度,用银针挑出来是一个勉强说的过去的手法。
“信不信也那得先听你怎么说,再说谁知你会不会暗中对我们爷下毒手呢!”苏鹏还是头次遇到敢和他呛声的姑娘,又怎么会甘心被个姑娘家抢白。
他这么一鼓噪,那些一直侧旁观望没有出声的青年都气势汹汹的看向了依依。他还不信一个姑娘家的气势还能强的过一群常年浴血奋战的军士。
要说这林大人长的实在是好看,都快能赶的上自家王爷了。一点也不扭捏让人看着十分舒服,就是脾气不太好,都快和自己一样冲了。
依依作势袖袋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两粒一品解毒清蕴丹,先自己服了一枚再给倪喃嘴里喂了一枚。“治不好,我的命赔给你!”
足足过了两息她才稳住了自己的声音:“他都伤成这样了,还用的着别人下毒手吗?你们这么护着他,怎么还让他一身是伤?”
“我们三百人开拔随行,路上莫名被大队人马连番追杀。现在爷受了重伤,我们兄弟也只剩了五十三人。
这次共有十七人中了强弩发射的毒针,现在活着的除了爷就只剩他们五个了。”苏鹏的话说的既不激昂也不悲切,却让在和平岁月长大的依依心里一酸。
你在人海里不经意偶遇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某人的魂牵梦绕求而不得……
“信的过我,就把这两种药丸给他们每人喂各喂上一颗。”依依又取出了给濒死之人续命的一品还魂丹,照旧自己先吃了一颗,又给倪喃喂了一颗。“稍后我再给他们看看。”
两个玉瓶放在了茶几上,依依再不看苏鹏,开始全神给倪喃取针。
服下清蕴丹后,两处针眼开始不断往外冒黑色的血水。
赵郎中坐堂年头不长,看到这情形惊喜的险些叫出声,被师父给及时制止了。孟大夫被薅了半天的脖领子,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离这些凶神远着点,靠近点都觉得胸口憋闷。
苏鹏也不傻,他给回春堂的人脖子上架刀,掌柜的都不敢下半分保证。中了毒针的同袍们一路上接二连三的死去,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赌气归赌气,这好药还是得赶紧给他们服下。
依依的神识锁定了毒针的位置,念力凝做一束包裹住它,犹如用手指捻住了毒针往外拔,只要留神让念力不触及其他脑组织就没有太大危险。
也就是两三息的时间,大家就见依依手上的银针拨出了一根蓝光湛湛的牛毛细针,掉落在孟大夫递过来的银盘中,发出细不可闻的一声,可堂上众人听了都是精神一振,至于右臂上的毒针就取的更快了。
苏鹏看的两眼一亮,再看王爷和其他中毒的人脸色都缓和了不少,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赵镖头带了五六个人脚步匆匆的进了医馆,“将军,爷怎么样了?”
苏鹏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示意他别惊扰了依依。
“爷已经昏迷三天了,一路上找了十几家医馆,没有一个敢动手的,这林大人倒是胆大。”
“林大人?!”赵镖头开始见是个姑娘在给爷诊治,心里还纳闷呢。
他身边一个三十上下的镖师过来低声回话:“镖头,这位正是下午托镖的林大人。”
几人一进医馆依依就注意到了,只是无暇理会。
她不确定帮倪喃驱除了金蚕之后自己是个什么情形,所以想先一鼓作气的把回春堂搞不定的毒针都给拔咯。
“您还是先把爷的伤治好,我还挺的住。”刚醒来的少年还是十七八的模样,洵国十四为丁,这已经是个老兵了。
“转过身去。”这少年伤在后背,依依边说边作势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