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东西都收拾好了?”
符清的手一顿,不敢置信的问道,
“惊风…他一直在外边?”
“你还未醒时,他就在外面了。”
符清深吸一口气,手指抖了抖,一脸惊色的在姜从敖和门的方向来回指,颤抖的说道,
“他…惊风,他就在门外,你还…你还这样…”
先前她沉醉在这人颇负技巧的吻里,晕乎乎地不知溢出了多少嘤咛。隔着那么薄薄的一扇门,惊风又是个习武之人,岂不是全听了去?
“害羞了?”姜从敖见她脸上红白交替,忍不住逗她,“那你酒醉的夜里,怎么那般摸我又一点都不臊?”
符清嗔视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回道,“你那夜装得好比贞洁烈男,这会却对我上下其手呢?”
“那夜是我不知,我心心念念守节的对象,就在眼前。”
“咳——”
姜从敖同她说了几句话,符清听后,推开了紧闭的房门,果真看见惊风犹如木人般站在外头,全身僵直。虽说面上强装镇静,可脸红却蔓延到了颈项,可见是听进了不少。
符清实在有些忍俊不禁,推门前,姜从敖压低声音同她说了一句话,
“即便是让惊风听去了,也没关系,惊风啊,比你还怕羞的。”
惊风眼不瞎,看得出来,二少与清儿小姐的感情似乎又迈进了一步。几日下来,两个人镇天黏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他便总是远远的跟着两人,免得听了不该听的话,面红耳赤不自在。
山一程水一程,夜幕作被星伴眠。
由于符清执意不肯乘坐马车,这一路下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也不少,但姜从敖将一切都妥帖的打点好了,即便是在荒郊野外过夜,也没有过多的不适应。
可这天夜里,夜空一片灰暗,连颗星星都瞧不见。往日此起彼伏的细碎虫鸣,也没了声音。寂寥无声的荒林里,平静得让人有些心乱。
符清蜷在温暖的怀抱里,却怎么都没有睡意。她的心,竟有些略微的不安。
“师…”
她未吐出的话语断在嘴边,很快变为一声惊呼。符清的领子一紧,被人捞了起来,往后一抛,让惊风接了个正着。
“带她走。”
姜从敖一改往日的恣意,神色肃然,面上若罩有寒霜,泛着冷光的利刃微微出鞘。微凉的夜风吹起玄色袍子,从他的周身如波纹一般荡漾开的,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符清有些怔愣,那人,她方才还赖在他怀里,可此时,她却好似不认得一样。
惊风脚不沾地,匆匆而去,在她愣神间,两人已经离远了那片林子。这时,她才如反应过来一般,在惊风的手上猛地挣扎起来,
“惊风,惊风!我不走!他为什么要独自留下来?为什么我一定要走?”
“二少是为了你好。”
“那我就更不能留他一个人了。”符清脸色有些苍白,姜从敖而今面临着怎样的险境,她一点都不清楚,可越是未知,越让人恐惧。她几乎是哀求的望着惊风,“惊风,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惊风何尝不担忧二少的处境,终是压抑不住的高声呵斥道。
“你回去有什么用?不会功夫,回去只会连累二少!”
符清脸上血色尽褪,这一句话,如木桩般钉进了她的心头,反反复复的提醒她,她想同他并肩,不过是在拖他后腿。
她无法去辩驳这句话,也停止了挣扎。或许她更配合一些,惊风便能更快回去帮持姜从敖。
她将脸埋在发间,不声不响。惊风提了气力,周遭物事闪得飞快,只余下树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