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咳——
原本软嫩的肉块,在这时倒成了难捱的折磨。那鸡肉卡在她喉间不上不下,憋得符清满脸通红。
手忙脚乱的倒了杯茶水,才仿若获得了新生。她面色有些怪异,窘迫的开了口,
“爹,您真真老当益壮,我这下山才半个年头,你就寻着第二春了?”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
符仓胀红了一张老脸,约莫是气的。手掌总是刺痒,想给她后脑勺来一下,可水灵灵的闺女又不同于那几个抗揍的小子,打坏了怎么办?于是梗着脖子喊,
“我对玉儿可是忠贞无二的!”
“可是我长这么大,怎么从不知我有个哥哥?”
符清只觉下山半年,世界都玄幻了。
若说她真是借了别人身体,比如那个冒牌的祝书锦也就罢了。别说多了兄弟姐妹,就是多了爹娘都不稀奇。可从襁褓到这会,真真全是她自个儿,那到底是打哪冒出个哥哥来呀?
“而且…”那人若真是她哥哥,又明了她的身份,怎么待她阴阳怪气的呢?符清埋头想了想,又不打算将这事抖出来,“他让我送这玩意回来,是要做什么?”
符清的手刚要在匕首上头比划了两下,就被符尘挥开了。
“别碰这东西,锋利着呢。”
“哦。”
她自是知道的,毕竟亲身体验过呢。
“他…你哥哥是如何同你说的?”
“他只说你会给我一个东西,我把那东西送下山便能换龙犽草。”
符清小口的喝着茶水,没发现周遭立刻如死一般的寂静。
好半晌,她一直未得到老头的回应,才奇怪的抬头一看。
“咦——”
老头的头顶上,竟冒出缕缕白烟,好似水沸蒸腾的雾气一般。
符尘想,那小子与他斗气,十数年连雾谷都不再踏入,取个物什还要指着自家妹子,替他回谷取去。他的闺女,在外头漂了半年,回头见着他就哭,不晓得是受了多少委屈,可还是心心念念要替伤她的那小子解毒。
他真是…真是!
符仓再是听不下去,撩袍起身就走。他若是再呆下去,几十年的修为估摸就要废之一旦,这兄妹俩能耐大,简直能将他气得走火入魔!
山外秋风瑟瑟,落木萧萧,寒意渐重。
“世之浊,未有清。世之清,未有名。”
符清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册,眼也不眨的看。
“…与之复枯行无门,倾其境,苞于玄冥。”
“叮——叮——”
摇铃起了声,就未停过。非但不停,还愈传愈烈,扰得人无法静心。
“爹,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