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辉眼冒寒光,声音也并没有丝毫的恐惧,盯着顾长青道,“如果顾大人若是非要把写着博期名字的信纸说是我找人代写的,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代写之人说谁就是谁,就算是我有十张嘴也辩解不过!”
“不错。”面对梁博辉所言,顾长青确实承认其中的逻辑,因为仅仅是凭借那个冯勒的一面之词,确实无法直接就说那个人一定就是梁博辉,但是,顾长青嘴角微微斜起,继续道,“只是,你忽略了这其中最为让人觉得惊奇和诧异的一点。你忽略了在你以你弟弟的身份对曲曼吟进行邀约的过程中,你弟弟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对曲曼吟发出过邀请。”
顾长青神色淡然,言语清凉,“曲曼吟并非是大字不识的女子,相反,曲曼吟这个人非常的喜欢读书吟诗作赋,基于此,在你以你弟弟的身份所写的信同梁博期自己所写的信全都被曲曼吟看过之后,她会怎么想?
不是有人在搞恶作剧,就是有假的。而这梁家二少爷作为一个生意场上的人,想要得到他的墨迹以曲曼吟的身份可以说并不难?”
说着,建成在顾长青的示意之下,把他们从曲曼吟的房间里搜到的那些信件全部拿出来,挨个的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
“其实当我在看这些信的时候,我只觉得很是普通,因为字迹一样的信件之中,只有一封打算是要终结两个人情感的那封信的字迹不一样。我当时只是在想,这件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后来得出的原因是,那封不一样的信是曲曼吟所写,剩下的都是曲曼吟的那个追求者所写。”顾长青说着,从椅子上走下来,严肃的道,“这个答案在我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因为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曲曼吟因为自己的原因,无法再接受这个人的追求,如此之下,决议要分手。并且最终也是因此导致杀身之祸。”
此时的顾长青已经走到那个梁老爷的面前,又从老管家那里掠过,接着说道,“可是后来我找到了字迹中的那个男人,他却说自己只是代笔,于是又通过他,找到了你的弟弟,也就是梁家二公子。
当我看到他房间里书画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自己的愚钝,曲曼吟房间里的信根本就不曾有她的回信,而当时我所认为的出自于曲曼吟手中的那封信,其实是梁博期所写,而剩下的那些出自于冯勒手中的信件,主人必定是另有他人。”
顾长青说完,整个大堂里都是极其安静的,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梁博辉却说了一句,“那你怎么就不去想,也许那两种字迹的信全都是博期自己所写呢?这种可能并非没有,就像是你猜测信件出自我这里一样,你凭什么不去怀疑他?”
顾长青赞赏的点点头,“这个问题非常好,因为我也曾被这个问题扰乱过心神。可是你知道的,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以改变的,就像是你即便是在装傻的过程中,面对让你恶心的香菜你也是丝毫不肯入口的不是吗?同这个道理一样,每个人说话的语态表情甚至是写文章时的文辞
语句也带着自身的这个特点的。
你可以装傻,你可以利用你弟弟的名字,可是你没有办法在假扮梁博期的过程中丝毫不变的将他给复制过来。”
顾长青顿了顿,转过头去面对着那个老管家,“我问你,你可记得你们家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