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那些借口的话,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对我的感情是喜欢还是可怜。如果是可怜的话,那就不必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值得别人可怜!”言木的声音颤抖着宛如被拨弄的琴弦一般,好似不经意间就会发出一阵让人如泣如诉的曲调。
“言木,我知道你这人很固执,可是我和你真的不一样,我是风月场的人,也许我喜欢你,但也许我也喜欢别人!”严淮柳的声音很好听,此时却有一种让人心里酸涩的感受,“我知道你今日为何要这样问,上一次我让你离开安庆,你一定不舒服,可人生就是这样,没有谁为谁生,每个人活着都是为了自己,我有我的生活,你的存在或许不算打扰,但是已经让我觉得压抑了!”
言木依然呆立在原地,眼睛紧紧的盯着严淮柳,时间缓慢的流逝走,不知过了多久,言木才颤声说了一个字,“好!”
言木刚一说完,严淮柳便把一直拽着自己衣袖的言木手拿下来,她道,“言木,你的未来还有很远,没有必要为一个人停留!”
“可是…”言木的声音小得让人听不见,“可是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到老过。我不是没有过女人,可你不一样?”
严淮柳苦笑一下,“你会明白的,没有人不一样。”
说完,严淮柳转过身子就彻底的走掉,东正客栈牌匾看起来近在迟尺,可是这条路却远的像是没有尽头,仿佛始终抵达不了。
言木看着严淮柳的声音一点一点的远去,最终消失在客栈的门口,可他依旧伫立很久,像是道路两旁的树一样,经历四季,一次一次干枯又重生。
在言木如此固执的不肯离开的时候,严淮柳就坐在客栈一楼的饭馆里,今夜的人很少,夜很静,只有她一个人面对着苍茫的夜色默默流泪。
掌柜见状走过来,看了她一眼,本想安慰,却只说,“姑娘,人生路如此漫长,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今日的伤感其实并不值一提!”
严淮柳抬起头,眼睛里像是弥漫了大雾一样,她没有说话,有些事自己懂就好,这个掌柜不需要,言木也不需要。
严淮柳坐的累了,打算上楼之前,却还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外面,言木还在,就连位置都不曾换过。
她安慰自己,既然这个结果是必然的,那就不能心软。
其实言木并不知道,严淮柳其实骗了他,她这次来到这里,其实并不是要找她的表兄,她的目的就是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结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就连严淮柳自己也不清楚,好像就是在月圆之夜,也好像是言木和顾大人第一次来到日归楼他那吊儿郎当却又干净的模样,她慢慢的开始总是想着他,想他的笑,想他的深沉而执着的眼神,想他每次开玩笑时认真想要逗自己乐的模样。
就像自己刚刚所说,言木很好,好的会有很多人喜欢,而这里也必然包括自己,只是自己明白,言木并不属于自己,他值得有更好的人生,一个干净的,不带阴谋的人生。
她知道此时的他一定会像自己这般的难过,可是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是最好的。
严淮柳没有脱衣,只是侧躺在床上,她满脑子都是言木站立在月光下的身影,她突然的坐起来,可是想到那个人,那个人的话,已经走到窗口想要看一眼言木的想法再次的被压制了下去。
“你要知道,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杀了他,你知道,我做得到!”那个人这样说,声音不带着温度,让人恐惧的战栗!
严淮柳的脑袋蒙进被子里,可是这句话依然不停的在脑海中循环往复,一声一声的大起来,头疼的宛如要裂开一样。
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缓慢的出现在严淮柳的窗子前,刚刚她走到窗口又走回去的动作,被这个影子全部入了眼。
严淮柳在头疼中缓慢的睡了过去,可是梦中的她真实的喊了一声言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