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晚饭都没吃,昏昏沉沉睡下了,辗转做了一晚的噩梦,尸山血海里他笑着,说小枝我可都是为了你呢。
她跌坐在粘稠血海里,吓得魂飞魄散。他们青梅竹马,长大后想继续相守真是顺理成章,若成全了他们真心不需其他,什么金山银山,就连甜水井街这座小院子、小铺子都不需要;清水江上一艘破船就可以安家,他打渔自己卖鱼。
她哽咽着叫不出、哭不出,活命的气都喘不出了。他走过来,捞起她,铁也似的胳膊不容她逃,炙热的嘴唇贴上来,有血的味道,却也带来让她活下去的空气。
不觉抬起沾满血的双手死命搂住他,柳条诵的佛经里说人生万般皆是苦,可如果和他在一起就是那一点甜,苦海里的唯一得救的舟。
醒来看见他真的出现也不惊讶,反而笑了笑,低低叫了他一声:“小春哥,你学坏了,总钻女孩子的房间。”
李春只吻吻她湿透的鬓发:“小时候吵架我不敢来找你,结果你更气了,现在我不会那样了。”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你要是这么忙,就不用来看我了。”柳枝坐起来,见他马上要走,心疼道。
“我知道你想见我的,我也是一样,看一看你就觉得很安心。”看她一眼,千里的云万里的月都不觉得辛苦。
柳枝主动抱住他,寻到他的嘴唇。他先是不能置信,然后疯了似咬着她的嘴唇、寻着她的舌吮着不肯松,胳膊搂着她的腰要把她腰掐断了一般。她睡觉时穿的贴身里衣单薄,少女柔软又甜美的身体曲线起伏,贴在他身上简直要他的命。
他内心狂骂张三儿那蠢货害他如今要浪费时间去把福隆号弄回来,要不然他就可以把香喷喷的小枝吃了。
他头往下,在那花苞似的胸上狠狠咬一口,然后把她按进被子、盖严实了,一边喘着气一边竭力做个义正言辞的样子:“现在先不能、等我们成亲了,我好好儿疼你。”不等她做声仓皇逃了,碰倒了桌椅也顾不得了。
柳枝一边回答着李妈“是我起夜不小心”一边捂住嘴笑,嘴角又“嘶”的一声,痛,他把自己舌头和嘴唇都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