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狗儿一直对自己容貌尽毁、不得不娶个寡妇耿耿于怀,一下子境遇变好了,也是老爷了,就看上了其中一家的女儿、给李氏做丫头的,并且理直气壮说要抬做妾。这事儿让两家人彻底不齿和下了决心离开。
那婆子偷偷去找了承祖媳妇说话,表示愿意自赎其身。“奶奶是个明白人,俗话说留来留去留成仇,何不大家好聚好散呢。人前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奶奶成全我两家,我两家自然会感激,如果强留下来,奶奶也看到了那破落户侄少爷一家是什么做派,我也扯开脸皮讲他要是想强要我家小翠,我何必不把小翠给正经主子呢?羊肉烂在锅里,干什么要喂这只狗头。”
承祖媳妇心里咯噔一下,这小翠银盆脸、水杏眼,肌肤丰泽,正是柳承祖最爱的类型,而且比自己还青春年少、容貌还俏丽几分呢。于是一拍即合,承祖媳妇把两房人的身契偷了出来私下给他们,而他们的身价银子自然也进了承祖媳妇一个人的口袋。
这两房差不多十来口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东西全收拾好了,随时准备走人,得了身契就急急忙忙走了。临走时还卷走了差不多价值五六百两银子的东西,这些人都是家里最开始的佣人,不是贴身服侍柳旺就是服侍李氏,家里贵重物品放哪里都知道。
第二天早上灶里没火,锅里没饭,缸里没米,柳旺躺床上好久那个帮他起身的小福也不见出现,先是气得骂、后来觉得奇怪,知道两家人一起跑了后大惊。乱哄哄先叫了外面送来吃的,胡乱填塞一下再察看家里,发现一些东西不见了柳旺气得仰倒。
他自问不是刻薄之人,以前开丰柳记时谁不说一句柳老板人品好,厚道。现在这一撮人是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对他?财物损失其次,柳旺那薄脆的自尊心彻底成了碎片。
柳旺不顾再次偏瘫的危险愤怒的咆哮着,叫柳承祖去报官,这些人逃奴之罪。柳承祖只知道傻笑搔着头,承祖媳妇当然不愿意锣对锣、鼓对鼓的暴露出来她独吞了十来个人的身家银子,早就准备好了一篇说辞,她口舌伶俐,从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到不与宵小论长短,晕晕乎乎之间柳旺竟然也深深点头,觉得烂肉还是这样尽早挖了的好。
再次买人,柳家名声坏了,都知道这家子人多屁事更多,加上当家的承祖媳妇出的钱又少,总也买不到合心意的。雇佣短工帮佣,往往也都是做满一个月就脚底抹了油一样跑得飞快。家务事就逐渐堆积起来,家里看着看着就脏乱差。
承祖媳妇还好,她本来就从娘家带了个妈妈一家人过来,她那小院子自然有人伺候,过得并不受影响。干脆就直接说我们本来就是寒门小户,没得打肿脸充胖子,还金奴银婢的伺候,所以家里病病歪歪总也不好,想必就是没有这贵人命受不起。于是就只找了两个最粗俗邋遢的婆子和汉子,一口烂黄牙,酒槽鼻,分别做厨房活和粗活,还有看门。
但是承祖媳妇脑袋灵活,她深知这个家说话算数的还是柳旺,于是单独给柳旺找了个伺候的小子。柳旺生活如常了就并不在意李氏等其他人的诉苦,承祖媳妇再在中间描补描补,柳旺越发觉得其他人不过是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