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终会如这日光毫不珍惜的流逝,解开或不解开的都将过去,如果自己不去尽力融化心结,回头看风景就会被块垒遮掩吧。
当天柳枝自然是住下来了,大夫叮嘱了扎针期间禁止同房,李春对这种什么不准不准的历来嗤之以鼻,可柳枝无比重视。她知道他的伤怎么来的心里就一直难受得很,她严格的谨遵医嘱,训斥李春说如果你敢动手动脚我就住回六福巷去,等你治疗完了再回来。
李春垂头丧气的表示自己一定会老实的,还把双手伸出来:“喏,小枝你要是不相信我就把我绑起来好了。”
柳枝摸摸他的光头,然后出其不意的在他嘴角吻了一下,笑眯眯的:“好乖。”
李春简直都傻了,小枝怎么就这么好呢。
小俩口生死重逢,又冰释前嫌,行坐之间都舍不得分开,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晚上李春是趴在她怀里睡的。这大概是俩人在一起最平和安静的一个夜晚,什么都没有,只说了会话柳枝就给他摸着背脊哄着他入睡。
第二天柳枝叫李四回去接白糖糕来,顺便把自己的衣物带过来。她昨天就注意到这院子里没女人,做事的都是清一色男人,虽然对于她来说有些不方便但是心里暗暗松口气。
俗话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户女,柳枝已经在珍珠夫人那里见识过了大家婢的风采,模样漂亮,说话文雅,走路姿态如春风摆柳,行事无一不妥当,人人都有一技之长。像杏蕊就做得一手好针线、梳得一手好发髻,在白七爷家还只能拿二等月钱,而连三狮堂的门槛都够不到。李春的亲爹是话本子里说的那种王侯将相,家里的丫鬟还不得到天上去了啊。
她自己很是招呼自己,梳头就简单的编织成麻花辫子再盘个横髻,用发绳栓住就是。好在她在燕子岛也不怎么梳复杂的发髻,更不打粉,倒不是柳枝自认为国色天香,而是燕子岛气候比南泉还热上三分,打了粉汗水一冲脸上都是一道道的。
李四回来却是带着李妈到了,柳枝看李妈背着她的换洗的衣物的包裹瞪了李四一眼,李四委屈的蹲墙角画圈圈,还不是李妈说大姑娘的衣服怎么能让一个外男拿硬是要她自己背过来。好说歹说才拿了一部分,其他的慢慢整理了再搬回来。
李妈也是一别经年第一次看见李春,被他的大光头唬了一跳,看见他头上的疤眼泪就下来了:“个杀千刀的李大,打得娃娃这么狠呢,活该被水浸死,作孽的娃娃哟。”
李春看见李妈只是笑:“也不是他打的,别人打的。李妈你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了。”
李妈拉着他的手:“你听大夫话,好好吃药,赶快好起来,趁我现在还带得动生三五个孩子给我来帮你们带。”
李春大笑,柳枝红了脸:“李妈你说什么呢,李妈你吃了饭没有你肚子饿不饿?小春哥你歇会儿,一会儿大夫就要来扎针了。”一边就强行拉扯着李妈出去。
李春笑着听着李妈的大嗓门渐渐走远:“我说的哪里不对了,这么多年不能由着性子玩,女人还是得生娃娃。你赶紧生,我能带。”
( = 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