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太无礼、加上燕云做贼心虚就骂了两声,摔了一只茶杯以示自己一身正气。最后他在李春催促下谨慎选了词,好声好气的说:“晓春,太太归我燕家时是二嫁之身,我想你也知道,那卢家两姐弟虽然叫她姑妈其实是她前头生的血亲的一对儿女。母子不能相认,太太心里头也是难受的,推己及人,我也许她把姐弟俩都接到身边来。说起来你们也算是兄弟姐妹。”
因为柳枝总是叫他小春哥,燕云干脆给他取了个字就叫晓春,燕曦,字晓春,这样一来也可以敷衍过去。李春不插话,只听他爹绕着这么大圈子是想替谁说情。
“你们这些兄弟之中卢家姐弟年纪最大,身世坎坷,看在太太的面子上多担待些。昨天太太找我哭了半宿,你以后别再这般毛躁,卢哥儿很有几分才学,恩威并存,到时给你或者旭儿都是一个助力。他今年二十有七,一直洁身自好,过得极是清苦,难得这次看上一个女人,听说人家爹娘也都同意,你们俩口子从中阻扰做什么。”
李春不擅言辞,也不喜欢这种绕弯弯的方式,他信奉用拳头解决事情,如果有什么事情是一拳解决不了的,那就两拳好了,揍到你服气为止。现在显然是有人需要第二次拳头的教育了。他心里想着,嘴里直截了当的道:“我们并不是不准他找女人,他要是缺女人我去南洋给他买上十个八个都成,兄弟友爱嘛;只是不许他把柳条做小,他得娶她,而不是纳妾。”
燕云倒真是有些糊涂:“柳条是谁?卢哥儿看中的不是你姨妈的干女儿柳明玉吗?”
“就是她,她原来的名字叫柳条。她是小枝的妹妹,我和小枝怎么可能让她去做妾。”
柳枝柳条,果然是很市井的名字,倒辜负了这个姓。燕云此时不豫多想有的没的,见他自己扯起这个话头赶忙接上:“这也是一桩要紧事,你收了嬉皮笑脸给我仔细听着。怎么听你说这俩个柳娘子是一对亲姐妹?这俩兄弟娶俩姐妹之事倒也有过,只是一个为妻,一个做妾就不太好了,说出去于你名声也有损。“
(李春:名声,这是什么,我有过这种东西吗。)
现实中李春理直气壮:“所以说了卢溪月必须娶柳条啊!俩个都是妻。对了,我本来就要为这事找你呢,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
燕云听说儿子有求于自己,瞬间受宠若惊,之前想苦口婆心说的话早飞了,只捻须豪气的道:“说吧,这南泉地头上的事于我都不是事儿。”臭小子,知道有爹的好处了吧。
说起来这姨妹也好,儿子也好儿媳也好都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侯夫人那样宛如智障的又没有什么成就感,这样被正经求助感觉真是太好了。
“卢溪月强占良家女子,他这样的人也能继续做官吗?”
燕侯:······
李春摸摸鼻子:“你是他上司,应该很容易把他罢了吧。”
燕侯轻喝:“胡闹,且不说人品问题,把他罢了谁来任上?罢免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朝廷官职岂能儿戏。”
( = 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