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推心置腹，进行一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京城里也没人去关注一个姨娘的身世。说来俩姐妹分别跟了你们俩兄弟，俩个都是宠妾反而还说得通些，别人也会觉得柳家女儿必定是丽姝，反而抬高了她俩姐妹。”

李春面露恍然大悟，“老头子你果然多读了书，你看你多会说啊，我这下可真的明白了。”

燕云老怀大畅，可李春迅雷不及掩耳的劈手把桌上的攒盒朝他面门砸去，“我现在真明白了，就是我俩始终尿不到一个壶里。各过各的吧，我去占城也行，吕宋也行，我不要你什么好处，只求你别来烦我就行。”

里面的瓜子果儿什么的天女散花般撒了燕侯一身，沉甸甸的黄铜的盒子“咚”的一声，虽然没砸出血来，眉骨处却高高肿起一块。“孽障~你要弑父不成！”燕云捂住眉骨气急败坏。

“你只别逼急了我。”冷森森的一句。

那天晚上海面上船首上那个朝着他瞄准的画面一瞬间闪回。燕云看着他背影喊道：“你现在不从，等进京后叫你另娶的只会更多。你以为你那外家是真心实意站你这一边吗？等着看吧，你外祖早已把你什么表妹都准备好了，到时苗娘娘直接赐婚下来你那心头肉不让位也得让，小命保不保得住还是一说。”

李春停了停脚步，恢复了那懒洋洋毫不在意的声调：“不劳你操心。”

晚上李春玩着柳枝的头发：“我想过了，你留下也好，这里熟人也多，有事也找得到人帮忙。京城我们两个都没去过，这些什么这个老爷那个太太的叫人头晕，何必去到处受气。”

柳枝睡得迷迷糊糊的“嗯”一声，眼睛也不睁的说：“那你也把脾气收一收，遇见不对盘的就想着迟早要回来的，不要跟人吵嘴，没意思。”

“是啊，没意思的事情不做就好了。”李春侧身看她睡颜，忍不住的手贱，去戳一戳她的面颊。

燕云在上报的奏章中提笔把有功之臣一栏里卢溪月的名字抹掉，虽然儿子把自己气得死去又活来，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没得真心反而对别人的种好的道理。更何况，燕云也突然觉得，要是卢溪月真有一天羽翼丰满，自己大儿子鲁莽小儿子平庸，都不见得辖制得他住，还谈什么所用。倒是剪掉他翅膀、圈养在檐下才更实际些啊。

王公公也不在意这点小涂改。他只被九天玄雷劈中一般，灵魂化作一团青烟直飞天外。这燕侯爷的大公子瞧着一表人才，听着也是一条硬汉，尤擅长火枪，怎么竟然像个女娘一样哭天抹泪呢。

不日就要启程，燕云在都指挥府摆席与王公公、周千户等共饮，燕曦也一反爱理不理的的死样子，穿得整整齐齐而来，还带着徐大海。

( = 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