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染扁了扁嘴，转念一想，也明白今晚估计是看不成书了，便深吸了一口气，抬首狠狠地瞪了墨轻宸一眼，随后便安静的靠在墨轻宸怀里，闷闷的，带着懒散的气息。

墨轻宸见状，也不恼，只无笑着摇了摇头，满脸宠溺和耐心。

“阿染。”

墨轻宸低沉的声音传来，苏云染缓缓抬起眉睫，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我母妃曾说，若是将来有了心仪的女子，便要亲自去为她挽发。”

苏云染面上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蓦地僵住，晶莹白嫩的指尖颤了颤，嘴唇动了动，没有言语。

墨轻宸修长好看的大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抚着苏云染柔顺的青丝，动作轻柔，满是怜爱与疼惜。

“母妃曾说，将来若是对一个女子动了心，便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更不能，让她被自己伤害。”

墨轻宸低沉的声音仍旧在缓缓道来，似是温和的溪流般潺潺流过，双眸一片柔和，带着温暖的情愫。

他没有注意，此刻，苏云染的面色却是缓缓的沉下来，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氤氲出一片血色，剔透的双眸颤了颤，眼眶微微泛红。

“当时，我并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阿染，现在，我明白了。”

墨轻宸我微微扬唇，满脸郑重，极为认真，“我想，一辈子为你挽发。”

“而且”

说到这里，墨轻宸顿了顿，揽着苏云染的手臂紧了紧，继续道：“一辈子，只为你，挽发。”

苏云染隐在袖中的双手缓缓收紧，方才凝重的面色渐渐放松，沉默片刻后，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冷静开口。

“轻宸。”

墨轻宸微微垂首，看着怀中女子宁静的面容，轻声应了声。

“如果”

苏云染顿了顿，随后缓缓睁开双眼，眸光颤抖，眸底满是茫然，清冽的声音也带上了缥缈的感觉。

“如果，我会给你带来不幸和灾难呢？”

闻言，墨轻宸的面色稍稍动容，他伸手，轻轻挑起苏云染的下巴，直视她剔透中略显茫然的双眸，声音低沉而笃定。

“甘之如饴。”

话落，似是巨大的海风呼啸而过，在原本平静的海域掀起了滔天风浪，带动着周围的海水，久久不能平静。

苏云染眸光颤了颤，茫然之色缓缓散去，似乎，方才只是她低声的静静呢喃，抑或是在一场梦境之中的无法自拔。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苏云染定了定神，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温和面容，歪了歪头，轻声道：“可是。”

顿了顿，苏云染清冽无辜的声音传来。

“我的脾气不是很好。”

“我还会经常使小性子。”

墨轻宸挑了挑眉，轻笑出声，他握着苏云染精致的小下巴，幽深如墨的双眸涌动着深深的情义，面容温和宠溺。

他就这样，直视苏云染剔透纯粹的双眸，一字一顿道：

“求之不得。”

低沉磁性的声音尽是认真，似是在说着什么神圣的誓言，墨轻宸的神态极为虔诚，一丝不苟，如墨的双眸闪着异样的光亮，熠熠有光。

苏云染定定的看着墨轻宸，随后便从容敛袖，掩面轻轻一笑，漫不经心道：“不必如此认真，我说笑的。”

说着，苏云染便要从墨轻宸怀中退出，下巴却是被修长的大手挑着，清瘦的双肩之上，搭着男子有力的手臂。

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苏云染无法离开。

“阿染。”

墨轻宸深深缱绻的目光似乎凝滞在苏云染脸上，累世不离。

“我没有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