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闭了嘴,偃旗息鼓。
打板子的声音,回响在院子上空。
除了一开始,七郎张昕嗯哼了两声,后面紧咬着牙,嘴唇都咬出血了,也没有再吭声,那一双乌黑的眼眸,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浓浓的恨意。
张婴下了台阶,举步走了过去,一瞧见儿子这副模样,顿时气血上涌,喉咙里涌现出一股子腥甜,“阿苟,我让你自小习武,是为了让你强身健体,不是让你持剑伤人,更不是让你去打打杀杀。”
顿了顿,又喝斥道:“你听明白了没有?”
回应他的,是七郎张昕撇开头,一声重重的哼声,从鼻腔里发出来,透着浓浓的不服气。
张婴气得七窍生烟,“好,好,你不服,我就打你服气为止。”
颤抖着手,指着持板子的仆从,“给我打,重重地打,一直打。”
板子陡然加重,鲜血浸湿了墨灰色裤子,颜色深了好几重,连板子上都沾了血,七郎张昕只发出闷哼声,额头上渗出汗水,却犟着脸,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
这是和他较上劲了。
张婴怒得不行,走了过去,就近从一名仆从手中,夺过木板,自己亲自动手,重重打下去,旁边的仆从见了,都忙不迭地停止了动作。
张婴又连着狠打了数下,口中数落道:“你可知错了?你可改了主意?”
除了无法忍下的哼叫声,再无别的回话。
听不到回应,张婴手中的板子就不曾停,哪怕喘着气,质问声,还是一遍又一遍。
旁边的仆从看得心惊,廊下的幕僚主薄,也看得肉跳,瞧着郎主这疯魔样,瞧着郎君这硬骨头,庭中的父子俩,这是对上了。
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事的,连穆行都望向陈义,轻声问:“派去内院的僮子,你到底派了没?”
“派了,郎主喊着打人的时候,就派了僮子去内院。”陈义忙回道。
他也很着急,希望八娘子能快点过来。
只停顿了片刻,急得团团转的陈义又建议道:“八娘子应该快来了,我们先去拦一拦郎主?”
穆行考虑陈义建议的可行性,望着自家郎主打板子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息间,便轻微地点了点头,然后下了台阶。
陈义忙地跟上。
只是他们还没有上前去拦郎主,八娘张昑的声音突然传来,犹如救世菩萨。
人未到,声先至。
“阿耶,阿苟。”声音带着急切,还带着喘气,可见是跑过来的。
廊下剩余站着的幕僚主薄十来人,迅速退了下去。
八娘张昑一进院,看着手持木板动作微微一滞、回头望向她的阿耶,又看到趴在长凳上一动不动的大弟,忙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阿耶的板子,“阿耶,你别打阿苟,他不听话,我来劝他。”
说着,竟是抱着木板子跪了下来。
“不用求他。”
耳畔,响起七郎张昕气若游丝的声音,“我要去凉州,打死我,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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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