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来干嘛?”竺法师问道,看着徒弟净空,悄没声息上了马车,无事人一般,在他对面跪坐下来,很是无奈。
犹豫着,要不要让惠纯直接把他抱下去。
因为近来,他发现,讲道理他讲不过这个徒弟。
“我最近看了几本医书。”净空接过惠纯手中的木匣子,放在自己身侧。
一听这话,尤其看着小徒弟脸上一本正经的模样,竺法师心里的那份烦躁,顿时去了两分,笑岔道:“你不会以为,看了几本医书,就能治病。”
说完,目光上下打量着净空,手指比划了一下,“你也不看看,你才多大。”
“听话,外面天寒地冻的,回去。”
“不只医书,还有手札。”净空侧头又强调了一遍,“有师傅看病的手札。”
“你……”
竺法师不敢置信地望着对面的徒弟,似看怪物一般,“你都看完了?”
“都记住了,我想学以致用,跟着去看师傅治病。”
鬼话。
一本正经地说鬼话。
竺法师瞪着自己的徒弟,前半句,他能信,后半句,他要是信了,那就是他脑子有问题,这个徒弟,自开窍后,他渐渐发现出异常来,一教就会,过目不忘,聪明异常,仿佛一下子把前面五年丢失的聪明,全部补了回来。
并且,他隐隐觉得净空身上的佛光愈浓。
还有……许许多多的经书经文,不解自通,比他理解的还要透彻。
头一回辩经,他败给了自己的徒弟,输给了年仅六岁的孩童,他足足三天才缓过劲来,尔后为之狂喜,只觉得中土佛法后继有人。
不负达摩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