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苟……”

“你不用说了。”张昕摇了摇头，脑中丝绪万千，极其复杂，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他竟有一丝欢喜，及至接到阿娘和大姐的暴怒，他为他的那一丝欢喜感到羞愧。

下午的时候，阿耶来寺里，阿娘已经和阿耶大吵了一架。

不欢而散。

阿娘把自己关在起居室内，谁都不见，所以，他才急急赶来长秋寺，接小妹张曦回瑶光寺，自从上次带小妹张曦来长秋寺，一日里，倒有一大半时间，待在长秋寺里。

每天在长秋寺里，不在经幢这边，就是在这株桑树底下。

光溜溜的桑树，他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可看的，可偏偏小妹张曦看得很起劲，有时间，一站就是半天，带都带不走。

“走，跟阿兄回瑶光寺。”张昕走了过去，对着小妹说道。

见小妹没有反应，又道了一句：“阿娘又把自己关在了起居室里，你跟阿兄回去，一起劝劝阿娘。”

“发生了什么事？”张曦一听到阿娘二字，回过神来，急忙问向大兄张昕。

张昕总觉得小妹能听得懂，于是把宫里给他和杨家大娘子赐婚的事情说了。

他一说完，却见小妹流露出果然的神情。

没有一丝惊讶。

张曦的确不惊讶，在她的记忆中，在那一辈子，大娘杨昭容就是她的大嫂，这辈子，兜兜转转这么久，终究又成了她的大嫂。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阿顾，还会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