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宁一副气哼哼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唱歌。有本事你唱一个,说不定还不如我。”蓝荆安只好安慰他:“你第一次唱,能唱成这样很不错了。”
谢维宁不依不饶的拿话撩她:“净笑话我,你唱的就一定比我好?”蓝荆安被他激的兴起,果然出口给他轻哼了一段:
冢上孤雁兮怆然,
哀鸣戚戚兮盘桓。
曲成调兮腔难转,
与君隔兮相见难。
渡忘川,
尤不甘,
泪沾衣兮魂难安。
她虽然只唱了一小段,但却唱的百转千回,催人泪下。谢维宁之前就曾在江陵听过她唱祭歌和祝祷,知道她唱歌雄浑大气。没想到,她唱这种曲子,竟然也能唱的如此哀婉动人。
只不过谢维宁不乐意她唱这种悲凉的曲调,赶忙对她说:“这首不好,太悲了。换一首欢快点的。”蓝荆安这才发现上了他的当,瞪他一眼:“我又不是歌伎,凭什么再给你唱?你能骗我唱这一次,已经算是你的福气。”
谢维宁不甘心,又撺掇着她继续唱下去。两个人斗着嘴,倒是让蓝荆安好过了一点。蓝荆安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也明白,这都是谢维宁为了开解她想出来的法子。她默默叹息了一下,想着后几日內如果碧鸾没能找过来,还要依靠他,再躲避也是无益,倒不如舍了脸,老老实实接受他的照顾,早点把伤养好才是。
谢维宁见她神情松动,心底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提出帮她拆了左手腕上布条。她左手腕上的布条还是当初采圣草的时候,碧鸾帮她包的,算到今日,也有五天了,确实该拆了。
蓝荆安点点头,乖乖的任凭谢维宁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忙碌。谢维宁见她想通了,心里也很高兴,但当他将她左手腕的布条拆下来的时候,他再一次黑了脸。他紧盯着她左腕上那道深深的割痕,那里伤口刚刚愈合,还满是粉色的嫩肉,其中一端还能见到浅浅的旧疤留下来的样子。
谢维宁又是难过又是愤怒。她当初为了还宇文墨渊的救命之恩,就自己伤了自己一次。而这一次,为了萧青云,她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那个该死的男人,除了给她带去伤痛,还带去了什么?!